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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系列(?)為Frozen同人文,通篇為Anna x Elsa。

 

靈感來源自Adele的Love Song。

INCEST、原作時空、已完結,文長約八萬五千字。

前面部分為原作腦補,後方開始主線。

本篇基本上尚屬前情提要 :P。

 

※鄭重提醒,本人三年沒寫同人文,

 此文非稍嫌慘不忍睹之境界而已,點入前請多三思※

 

 

 

 

 

 

 

 

 

【1】

 

 

        Anna不記得自己已經離開Arendelle多久了。

 

        或許十天半個月,或許半年,還是已經一年了?

 

        Anna認為她再也想不起來了,或是說,再也不願想起了。

 

        偶爾,做夢時候她會夢到,那雙總如鑽石般熠熠生輝的冰藍眼眸是如何覆上了再不融化的霜雪,而彷若天工雕鑿一般細緻而端正的面孔是如何繃緊至僵硬的不自然線條,至於那頭細軟美麗的白金長髮倒是沒有像刺蝟一般豎起。

 

        一開始,她會在驚醒後發現自己已流了滿身冷汗,接著不由自主地走到窗邊,看著滿天的星斗,直至淚濕衣襟。但過了一陣子,她開始逼迫自己學習不再想起那張臉孔和那些曾經真摯、溫柔的呼喚。

 

        Princess Anna of Arendelle──都已成了過去式,她現在只是Anna

 

        孓然一身的Anna

 

 

 

 

 

 

        Elsa望著滿城的積雪興嘆。

 

        她是Arendelle的女王,令人尊敬的Queen Elsa,間接使父母出海導致全船覆滅的元兇,Anna的姊姊。

 

        Elsa這一生到現在,為自己活過的時刻不多:從小為了家人自我封閉、為了她的國家學習所有技藝以及學問,更曾因著懼怕傷害他人而遠走北山。除了那些在冰宮中度過的時間以外,只要一回到Arendelle,她就是Arendelle的人,所有人民擁有她,但她從不擁有自己。

 

        她知道為何她的能力又失控了,儘管她從未真正掌握過自己的能力,但至少在Anna還在的時候,她對此能夠收放自如,甚至還將城裡變成溜冰場,讓所有人參加了溜冰舞會。

 

        Anna還在的時候。

 

        Anna 還是 Princess Anna of Arendelle的時候。

 

        她知道,那絕不是她的錯。

 

        Elsa感覺,在那一晚後,自己一生或許再也無法流淚──然後,她想,那些沒能流出的淚水一定是蓄積在心臟了。

 

        Frozen Heart

 

        而此後再沒有人能夠將此融化。

 

 

 

 

 

 

        「尊敬的公主,謝謝您讓我們有這次能夠採訪您的機會,您常常到城裡來玩,也和很多人民非常友好,我們都非常愛戴您。」

 

        幾個撰寫報紙的記者圍著Anna坐著,七嘴八舌地傳遞他們有多麼、多麼、多麼地喜愛Anna,直到她有些坐不住了喊停為止。

 

        「公主,您平常喜歡吃些什麼呢?臘腸?蛋糕?還是稀奇的食物?」

 

        「公主公主,請您對本報的讀者說幾句話好嗎?」

 

        「尊敬的公主,您最近閱讀了哪些文學作品呢?人民都很想知道!」

 

        Anna盡可能耐心地一一回答,但問題實在太多,簡直像要幫她出一本個人剖析自傳,只想出去玩卻被半路攔截的她終於開始顯露些許的不耐煩──直到那個問題出現。

 

        「公主,您這一生最珍惜、最喜歡的東西是什麼呢?」

 

        在旁邊的畫家將Anna回答這個問題的瞬間畫了下來。

 

        「當然是ElsaElsaQueen ElsaElsa of Arendelle!」

 

        那是一個從椅子上突然彈跳起來的可愛少女,她是如此的歡欣鼓舞、興奮雀躍,臉上笑容帶著身為血親掩不住的驕傲與崇拜,雙眼發散的盡是純粹光芒,讓所有記者震懾於此一句話都沒再問。

 

        所有記者在訪談結束後都搶著要買那張畫像,而掏盡身家財產終於搶到了的記者總算沒白白付出,因為隔天那份報紙印刷鋪售後不到一個小時便被買光,連皇宮衛兵都冒著風險去買了份。而拿著報紙的人無不讚嘆公主的活力與美貌,和她對Queen Elsa近乎虔誠的愛戴。

 

        「有一個可以保護Arendelle的女王跟一個超級愛她的妹妹,Arendelle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欸,你看,公主這樣子像不像在談戀愛的少女啊?」

 

        「你亂說個什麼勁!想被砍頭嗎白癡!」

 

        「痛痛痛──」

 

 

 

 

 

 

        Arendelle的人民從來不知道他們的城門為何而關閉,不知道Anna在十三年的歲月裡總是敲著一扇不啟之扉,不知道為什麼Queen Elsa擁有異常強大的操縱冰雪能力,也不知道當Arendelle陷入狂暴的風雪後Anna是如何將出走的Elsa帶回城裡,更不知道當Arendelle的永冬解除之後,這對姊妹過的是什麼生活。

 

        現在他們只知道Arendelle最令人尊敬的二位相處良好、愉快,使Arendelle整個國家能夠生機蓬勃,偶爾還能看到她們兩人笑臉盈盈地手挽著手來到市集中。

 

        這樣就夠了。

 

        對於Arendelle的人民來說,這樣就夠了。

 

 

 

 

 

 

        Anna在她把自己封閉起來之後,十數年如一日地敲著她的房門,從堅持要她一起做個雪人,到不做雪人也可以,再到無論如何也好,就算僅是見她一面……她感受得到,Anna只是想要得到她的回應。但她在幼時傷了Anna那一夜之後,再也不願靠近她唯一的妹妹。

 

        一開始手套一點用都沒有,儘管努力地想要隱藏在她身上強大的不祥之力,她仍會讓房間永保冰冷,父母十分關心她,但她總也看得出來,那是一種半帶著放棄的微弱希望。

 

        有時候,或者,常常,她會懷疑自己存在的理由。

 

        只有Anna鍥而不捨地敲著她的房門,持續呼喚著她的名字。

 

        如此日復一日,盡可能避開妹妹在宮中活動的她開始有了每日的期待,那就是聽到叩叩的敲門聲,以及從門的對面傳來的,那一聲一聲的Elsa

 

        Do you want to build a snowman?」

 

        她知道,有時候妹妹發現她在宮裡走動的時候會跟著她,以一種很遙遠的距離,在各種家具後方或是轉角處看著她。她總想著是否有可能,有一天Anna會突然衝到她的背後敲敲她的背,問她要不要一起玩。

 

        她知道妹妹總是看著她的背影。

 

        而有一天,她等了整整一天,敲門聲都沒有響起。

 

        等待直至深夜,她不自覺地走到鏡前,看著自己的臉,摸了幾下,赫然發現自己已經成年,那麼Anna也已經長很大了──但她已經好久沒有正眼看過她的妹妹,她突然沒了自信,會不會有一天看到Anna卻認不出來。

 

        深夜裡,她沒等著習以為常的呼喚。

 

        只有一聲輕嘆,以及漸趨遙遠的腳步聲。

 

        後來好一陣子她的房門外不再出現聲響,她以為她可以試圖把Anna拋在腦後了。然而那場使她們失去雙親的意外,像是一場玩笑一般,再度將Anna引至她的門前。

 

        Elsa……我們只剩下彼此了,拜託,讓我進去好嗎?讓我看看妳……讓我知道我不是……不是……孤單的……」

 

        她知道妹妹得不到她的回應,於是背靠著她的房門絕望地滑坐下來。

 

        她知道,因為她也是。

 

        於這間失去溫度的房裡。

 

        在她成為Arendelle女王的加冕禮後的晚會,Anna帶著遲疑及猶豫地被管家推到她的身邊站好,她有些尷尬而又帶著期待的向Anna說了聲嗨。儘管在加冕禮時Anna顯得不是那麼專注,但她知道Anna大部分時間都看著自己,這使她稍微有了一點點的信心。

 

        至少,Anna不是那麼討厭我,對吧?她對自己說。

 

        在接受眾人的掌聲時,她知道Anna被推了過來,她努力抑制住表情,使她看起來內心波瀾不驚。直直地看著眼前參加晚會的人時,眼角餘光看見Anna偷瞄了自己一下,又將鬢角往耳後撥,並輕輕嘆了口氣。她知道這是Anna的小動作,她決定要說些什麼,以免讓她的妹妹繼續內心的小焦慮。

 

但其實這聲「嗨」在她心裡徘徊了很久,她不是很確定在這麼多年無所交流以後該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幸好Anna馬上消解了她的疑惑──雖然她一開始好像有些懷疑自己的姊姊會跟自己說話,可那結結巴巴地向著她問說「嗨?妳是在向我說?噢、嗨。」的表情像是個初識美人的小夥子,使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妳很漂亮。」她忍不住讚美。儘管她繼續努力想要克制自己已太久沒見到此人而湧生的各種衝動──表情上是克制住了,可話語還是溜出了口。

 

        「謝謝。」Anna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妳更瓢亮一些,噢、我是說,呃,不是瓢蟲,妳比我更漂亮!」聽到這樣的回覆讓她忍不住笑了出來並誠摯地向她不知為何突然口拙起來的妹妹道謝。

 

        她一向喜歡Anna的髮色,橘色中帶著些紅銅味道,在太陽下看就更喜歡了,髮色與個性都像是宣告著自己是個小小的活動夏天。不若她的頭髮,淺金近銀,若非長得與家人都像,她幾乎都要懷疑自己根本是撿來的了。

 

        「所以,派對就是這樣的嗎?」在一段短短的沉默後,她開啟了話題。

 

        「比我想像中的要溫暖一些。」Anna抿著唇想了會兒,如此回答。她不會沒注意到Anna若不是在此處的話,幾乎要直直盯著她猛瞧的炙熱眼神,於是她有些不確定身旁之人說的溫暖,究竟是指她在這兒,還是因為眼前的人群。

 

        然後她突然注意到了那陣香味:「這是什麼神奇的味道?」

 

        「──巧克力!」她與Anna看向彼此同聲說道,這樣的小默契讓她心頭一陣溫暖,一起笑了起來。

 

        就在她發現一臉興奮的Anna好像還有些什麼要說時,令人驚訝的萎縮頓……不,是韋瑟頓公爵前來向自己邀舞,並且在鞠躬時讓他的假髮掉了下來,而這可不是什麼能讓人憋住笑的場景,於是她與Anna都掩著嘴笑了出聲。

 

        「謝謝,只是我不跳舞。」她清了下喉嚨禮貌地回道,不說她可不想在跳舞的過程中把萎……韋瑟頓公爵凍成小冰人,第一支舞她也並不想交給此人。突然她的腦子裡蹦出了個壞點子:「但我想我的妹妹很樂意。」

 

        「呵呵呵……什麼!?」Anna上一秒還覺得自己姊姊風趣,馬上就發現自己被她給出賣了,被拖入舞池前的Anna還想掙扎,但已來不及。

 

        「抱歉了。」若是Anna看到她這種幾乎可稱之為奸詐的笑容,大概都要氣得向她討一整年份的巧克力了。但她知道她不會,她就是知道。

 

        Anna被公爵弄出了個近乎下腰般的高難度動作時,她們的眼神再度交會,一直看著Anna的她實在忍俊不住地掩著嘴笑,而Anna則在從驚嚇回神後,給她一個我可沒問題的笑容。

 

        終於跳完了那支舞,Anna神情微妙的回到她身邊,並抱怨了一下關於穿高跟鞋的公爵踩到她是一件多痛的事情,但這似乎並不破壞Anna的心情,畢竟公爵本身就挺好笑的……

 

        「妳還好嗎?」好吧,畢竟是自己把人家給賣了的,否則被高跟鞋踩腳的可是自己,她關心地問著。

 

        「嗯,我不能再好了,我是說……這樣很棒。」Anna回道,發自內心的讚嘆。她知道如Anna這樣的人所渴望的是與人群在一起,享受有活力、歡樂的氛圍,畢竟因為自己,Anna已經忍受了很久的孤單……「我希望我們能永遠這樣。」

 

        「我也是……」她不由自主地贊同。她不確定Anna的「永遠這樣」是否與她內心所想相同,但她想永遠與Anna這樣相處下去的心情是肯定的,尤其是在她單方面的斷絕與Anna的來往長達十三年後,Anna看似完全不介懷的樣子讓她再也不想回到先前的狀態了。

 

        正當這麼想,曾日日夜夜困擾著她的場景又一次浮上心頭。

 

        她試著別讓自己的表情太誇張,躲開了Anna的視線。

 

        「但是……不行。」

 

        「為什麼不行?」Anna的雙手湊了過來,瞬間她的神經緊繃起來,背過身去拒絕Anna的碰觸。在發現夢想與現實終有差距後,她理解到自己的情緒已開始浮動,她的情緒一旦不能維持平穩,她的力量就會伺機而動。

 

        她花了如此長久的歲月,終究無法理解如何控制來自於她本身的力量,唯一能夠確定的是,只要她情緒穩定,力量雖強大,在手套與制約下也不會太過失控。

 

        「就只是……不行。」抱歉,Anna。她在心裡低聲說著,一次又一次。

 

        「……抱歉,我離開一下。」

 

        她聽見了Anna吸鼻子的聲音,就跟過去的很多時候一樣,一旦Anna快哭了就會吸鼻子,但不會真的哭了,Anna很堅強……她本想過去留住Anna,可她的腳卻像是被地板黏住了,只能眼睜睜看著Anna的背影消失於人群中。

 

這讓她簡直想要落淚。睽違十三年的相會就這樣完完全全地被她給搞砸了,

 

        她並非沒有想過都長大了,或許是可以向Anna解釋這好一大段日子以來的疏離與忽視是為了什麼,並向她表達自己內心其實完全不想這樣做……然而,這樣一來,前面那些為了隱藏自身力量日子就會像是笑話一樣,悲慘得令人不敢直視。

 

        而且,這一輩子,還是不要有人知道Queen Elsa of Arendelle是一個擁有不可控制的冰雪力量之人最好。

 

        ……即便是Anna,她最親愛的、世上唯一的手足。­­

 

        正當她懷抱著這些心思,與管家空虛地逡巡於舞池的人群中向所有人表示熱絡,她聽到蹦蹦跳跳的腳步聲迎面而來,接著是Anna的聲音。

 

        再來發生了什麼,她只有片段的記憶,她太憤怒與恐慌,不說Anna自顧自地一個勁說著眼前那鬢角都不弄乾淨的男人的事,完全聽不進她的話,更誇張的是他們才認識不到一天就想要結婚!還想讓這男人住在這裡?

 

        You ask for my blessing, but my answer is NO.

 

        她自然是拒絕了,以女王的身分。

 

有種無法言明的酸苦感覺在心裡不斷蔓延,她覺得已經不能繼續在這裡待下去,她宣布舞會結束,並且讓城堡的大門再度關閉。她知道她的情緒已經不對到了極限,恐懼與憤怒持續交替著向上延伸,終於在Anna扯掉她的手套時到達了頂點。

 

        「把手套還我!」她甚至伸手向前想搶回手套,但Anna往後退了一步。

 

        Elsa!拜託,我不能再這樣過下去了……」

 

        她知道,她知道。她知道Anna被鎖在這個地方這麼久,失去與他人的交流,而在如此久之後她初嘗這些滋味,她不會想要繼續這麼過下去,這些她都知道,但若要封鎖所有關於她力量的事情,她不知道還能怎麼做。

 

        不是只有Anna渴望與人的交流,她亦誠同,但她不知如何同時保全自己──Queen Elsa of Arendelle,一國之君──與她在這世上最重視的人,Anna

 

        一瞬間各種念頭在她的腦裡飛奔而過。

 

        Then leave.

 

        她說出了這句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話,她也看見了Anna眼中的錯愕。

 

        ──妳怎麼忍心在與我斷絕接觸這麼多年後要我離開!──

 

        她彷彿看見Anna這樣對她吼叫著。在極端的錯亂與心痛中,眼眶甚至含著淚的她連手套都忘了拿,就只是雙手抱胸嘆了口氣接著轉身走向宴會廳的大門。

 

        「我曾經對妳做錯了什麼嗎!?」Anna在她的背後大聲呼喊著。

 

        「夠了、Anna……」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不!為什麼、為什麼總是將我拒於門外?為什麼妳將世界拒之門外?妳到底在怕什麼!?」

 

        她聽得到Anna的憤怒,她聽得到Anna的絕望,她聽得到Anna的不解。

 

        她在忍耐。她聽得到。她都知道。

 

        但她不能再聽下去了──

 

        「夠了!」

 

        ──妳不知道,我最懼怕的就是今日此情此景──

 

        白淨的雪之結晶自她手中噴發而出,隨著她的手勢在地上凝結成了半圓形、張牙舞爪的冰刺之牆,厚實而具攻擊性,令人懼怕。

 

        Elsa……」

 

        Anna抓著她的手套,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切。

 

        Elsa!」

 

        Anna往她的方向疾奔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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