Ｒain－Ｓword《新出發》

這個ＷＯＲＤ存在的日期跨越了一年呢…

到底陪我走過了多少喜怒哀樂啊？

我印象沒錯的話大概從第八篇開始，就是２００９的了（笑）

這篇則是最近的事ＸＤ

短篇之十二。ｓｍｉｌｅ (11/14-15)

　　她喀啦喀啦的迅速敲著鍵盤。我看著她的側臉，再看看牆上的時鐘，最後移回自己眼前的螢幕上，動了動僵硬了的肩膀。

　　「欸，十二點了。」我說。眼前的進度還沒過百分之八十，今天在趕一份大工作，說起來真的很麻煩，我最討厭臨時加班了，卻又不得不做。

　　她沒理我，也或許沒聽到，只是專心在眼前螢幕與紙表間的核對。

　　今天，她硬是拿了比別人多一倍的工作量，有的人眼紅就說她想幹嘛幹嘛的，有的人不以為意，我則是好奇她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照理說即使是兩份工作也趕得完，但沒意外的話，她「至少」要不眠不休到早晨四點。

　　我和她當了一個月的同事，我跟她只說過「早」、「下班了」、「明天見」。

　　而且，她甚至沒給過我一個有餘裕的微笑。

　　從她進公司以來，每天早上，她都一頭亂髮地匆匆忙忙出現在我身旁的座位上，然後就投入她的世界裡，她不像別人一樣在午餐時間休息或利用閒暇偷偷打混摸魚，依據我的觀察，她一直都是能多快把工作處理完就多快，甚至還要再快。

　　公司給的薪水以我們這階的職位來說算優渥了，但多些工作自然不可避免，雖然通常在只混一點點的情況下可以準時完成，即使有時候準備一些專案會做得稍晚一點但也不會拖太久，不過很少人會像她一樣，在標準下班時間前一個半鐘頭就完成所有事情，開始做自己的事，接著準時下班，風一般地離開。

　　在一般情況下，員工在上班時間是不能做自己的事情，但因為她工作效率太高了，主任也就沒說什麼。

　　對了，我一直忘了提一件事，那就是她很漂亮。真的，她上班時雖然似乎總是因為睡過頭而頂著一頭亂髮來上班，連淡妝都沒化，但這就是我說她漂亮的原因──她天生就漂亮。而天生美女，你知道的，就算不只頂著一頭亂髮還蓬頭垢面，美就是美。

　　目測身高約一七零的她每天早上都會匆忙地衝進辦公室打卡，然後衝到座位上丟下包包並從中拿出她的化妝包，用穿著普通Ｔ恤、牛仔褲和帆布鞋的青春身影衝進女廁，但雖說她穿得年輕又很有衝勁，但我記得她似乎二十四歲了。總之，當大家注意到她的時候，通常只會看到她衝進女廁前留下的一小撮咖啡色長髮的剪影。

　　我猜她一定有深呼吸，畢竟一大早太有衝勁的代價就是喘個半死。每次我都會興致盎然地等著她走出廁所，而她就會頂著她出女廁後唯一的髮型──咖啡色長捲髮馬尾──出現，還有一張看來有精神多了的臉孔。

　　老實說我一直在想，是否該告誡她一大早起床就太急躁的跑步有礙健康，畢竟這個部門在一波波的調換職員後，已經沒有什麼能夠養眼的人了，萬一這個好看的同事太早因此而亡，我大概會哭吧。

　　唉。話說回來，養眼歸養眼，不跟我說話也沒什麼用啊。

　　是不是該突破一下了？不然我的左邊坐的是她，她頂多是不說話，但我的右邊坐的是一個聒噪的男人，話匣子一開就再也關不上，我入這部門的半年來深受其擾，我亟欲解脫啊！

　　「那個，司涵，十二點了，妳想吃些什麼嗎？我可以幫妳買。」

　　怕她又沒聽見，或是仍不理我，我索性放下工作，讓椅子的滾輪滾呀滾的滾到她身邊，然後很沒羞恥心地直呼人家的名字。

　　她的手頓住了，眼睛似乎也是。只見她頓了三秒後，才用我發誓這輩子看過最可怕的表情轉頭看著我。她轉頭看我的瞬間，我真想逃跑。

　　「……請問，妳叫我什麼？」

　　嗚喔！她的聲音雖然輕柔，但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啊！

　　「……呃，很對不起，那個，陳同事妳要吃什麼……」

　　「不、不是這個，我是說，剛才。」

　　她一字一字、咬字清楚又緩慢地強調著，配上她那張臉，我頭皮都發麻了。我敢發誓，我這輩子沒看過連身為女性的我都第一眼就認為是美女的人露出這麼可怕的表情，太可怕了，太恐怖了，這張臉剪進哪部驚悚片裡，哪部片就肯定得奧斯卡驚悚獎。

　　「……司、司涵……」

　　我抱著必死的決心，低下頭，小聲地結結巴巴。

　　「謝謝妳！請妳幫我買一杯黑咖啡可以嗎？還有，可以的話我想吃三明治或是沙拉之類的，請在超商幫我解決就好！」

　　「喔、好……」三明治或沙拉是吧……

　　……給我等一下！

　　我迅速抬起頭來，眼前的大美女陳司涵小姐正用她的笑容發出大概可以照亮一座城市的光芒照耀著我，害得我霎時傻眼，眼睛就這麼直直盯著她，想移都移不開。

　　這世上美女不是沒有，不僅有，還多到能夠填滿太平洋，但要笑起來這麼誠懇這麼可愛這麼美麗這麼無邪這麼有親和力這麼……欸，反正就是電力滿檔的美女，說起來真的少之又少啊！

　　「麻煩妳了。」她燦笑著對我說，然後又轉回去面對她的螢幕。

　　「呃、是！」

　　為什麼我要回答得這麼嚴肅啊？

　　我想著，人已經自動走到公司樓下的超商裡，先是拿了我和她要的東西才和店員點了咖啡。

　　嗚哇……剛剛的情形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那個只跟我說過三種話，而且三種都不超過四個字的陳司涵同事，剛剛居然超有禮貌的對我說了一大串話，還對我燦爛的笑！是燦爛、燦爛耶！

　　我總覺得剛剛有看到那一幕的男同事應該都恨得牙癢癢的吧，因為部門裡大部分的男人都想追她，但她就是準時上班也準時下班、來無影去無蹤的超級獨行俠，所以搭訕成功的人是零。再說，部門裡有「姿色」的男人也沒幾個啊！

　　而我，因為剪的髮型跟平常的穿著打扮比較中性一些，但總歸還是個女人，所以跟大部分的女同事都很熟，大家都說我可愛呢！哼哼。不過，大概就因為這樣，大部分的男人都不喜歡我。真是莫名其妙的生物，雄性的心胸一定要這麼狹窄嗎！？自己追不到女人關我什麼事啊……

　　欸，想到那個笑容就足以讓我心花開個三天，美麗的事物大家都喜歡嘛！

　　店員終於弄好咖啡，我結了帳後就趕緊回到位子上，然後，發現她……

　　「呃……妳要不要稍微睡一下？我可以叫妳喔。」

　　……很可愛的正在打瞌睡……

　　「啊！」被我戳了一下，她似乎是驚醒，連忙搖了搖頭。「不用了，我睡的話會趕不完，我喝咖啡就好了，妳幫我買上來，真的很謝謝妳！」

　　她真的好有禮貌喔，而且……有種很誠摯的感覺呢。我想了想，決定不再吵她，也要趕自己的進度了。「不會啦，舉手之勞，妳的工作還很多吧，如果做不完的話我可以幫妳處理一些，我是說真的喔。」

　　「不行！是我自己要接兩份的，我要自己做完！不能麻煩別人……不過……真的謝謝妳，妳好可愛。」她稱讚我耶！我愣了愣，才對她說了聲加油，接著轉回去看螢幕。

　　嗚哇喔。好甜好可愛的笑容……

　　我的天啊，我這位坐左邊的同事莫非是男女通吃？不然我怎麼會心臟亂跳啊！

　　不不不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再不趕快做的話，我的進度跟我的睡眠就會掛掉了。想到這裡，我連忙一手吃麵包一手打字。

　　轉頭偷瞄了她一下，發現她也和我一樣，唉，真忙碌的加班。

　　因為我的進度所剩不多，大約凌晨一點多就處理完了，而當剛剛專心到都忘了偷看左邊同事的我做完之時，發現左邊的她……

　　一手握著三明治、一手握著咖啡，就這麼頭直接低著地睡著了。

　　因為一直盯著螢幕而導致眼睛疲勞的我揉了揉眼睛，然後傻眼。

　　她睡多久了？我想著，大概沒人知道吧……我盯了她一會兒，決定很有良心的不要叫醒她……輕輕把她的手移開，再用盡我一個禮拜份量的力氣把她抱到辦公室的沙發上去睡覺，我活動了一下筋骨，接手她的工作。

　　雖然不知道她會不會覺得不高興或是覺得工作被插手了很討厭，但我覺得她的睡臉也超可愛的，真是不想把她叫醒啊！

　　是說她真的處理得很快，工作效率不是蓋的，究竟是用了什麼方法啊？還是這傢伙是天才？我檢查核對了一下，發現原本兩份的工作她處理到只剩不到半份，好可怕，就算我全心全力做，到現在一定也才一點四份之類的……

　　她分類得很好，剩下被擺在最後的是可以被快速處理掉的簡單工作，不過，即使簡單，要完成也要花好一段時間，我真的不懂她為什麼可以做這麼快，尤其是在我發現她把複雜的東西都提前解決以後。

　　不知不覺，做完這半份也快要四點了，現在是夏天，以學生來說的話就是暑假中，我想再沒多久太陽就要升起了，而我也掛了。就趴在她桌前睡一會兒吧，我想應該沒關係吧……

　　就這樣不知睡了多久，感覺肩膀被拍了數下，我才醒轉過來。

　　「小莫，起床了，怎麼在人家的座位睡得這麼甜啊？」

　　「啊！現在幾點？」被這麼一提，我才整個人全醒了，先是看了下好心叫我起床的小荷，然後猛然轉向沙發。她不見了。

　　「現在？都快中午了。今天主任很有良心的只給我們一些工作，妳就放心的再休息一下吧。」

　　小荷笑著說完便轉身離開，我則是在起身時發現有東西從自己身上滑落。

　　……是一件不屬於我的外套。

　　是誰的啊……人那麼好。我拎著外套回到自己的座位，一張紙條就黏在我的螢幕正中央。要引我注目也不用這麼誇張吧？我帶點哭笑不得地將便利貼撕下來。

　　「嗯……昨天很謝謝妳的幫忙，消夜跟工作都是，早上發現自己在沙發上真是嚇死了，看見妳睡在我的位子上也嚇了一跳……但看見工作都做完的時候我就瞭解了，真的謝謝妳，因為今天早上還要參加研習的終考，如果沒有這幾個小時的睡眠我鐵定爆掉，妳真的很貼心人也很好，謝謝妳。我帶走了妳的外套，妳也帶走我的吧，明天再還妳。下次一起去夜市吧！我請妳吃完整條街。」

　　我傻傻地看著塞滿小小便利貼的小小的字，很端正很好看，最後還畫了個小小的笑臉。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人呢？我笑著將便利貼折起，放進抽屜。

　　欸。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會不會是個表面冷漠內心熱情的人？還是她是純粹對不熟的人這樣呢？我抓著她的外套想著，決定再睡一覺。

　　哈啊啊啊……

　　嗯，她的外套好香喔。

　　真正的她應該很可愛吧……嗯，逛夜市時最容易看出來一個人是怎樣的了，我一直都這麼覺得，因為在那種地方很放鬆，每個人都會展露本性的。

　　尤其夜市還是她邀我去逛的。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感覺待會兒應該會做好夢。

　　一個有著夜市美好感覺、有著我和她……

　　和所有美好笑容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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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在最後扯到夜市是因為我最近真的超想去逛夜市

夜市夜市夜市！哪裡都好啦快帶我去夜市（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