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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wo)
「小剎!」
好像已經習慣了這個稱呼,不,是已經習慣了,剎那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後方好像追得有點辛苦的木乃香。
用完了中飯,剎那準備回房裡處理一下公文,畢竟身為將軍,可不是只要上戰場去打仗就行,她是文武兼備的才能者,既能帶兵上戰場,又能替皇帝處理部份的政事,很受皇帝的欣賞以及信賴,因此薪俸很高。這座宅邸也是皇帝自己下令蓋好以後,才威脅百般不願搬入的剎那住進去的。
這個蒼之國的皇帝不知是因為年輕還是本身有某種莫名的風度,對於臣子都是以近乎平等的角度在看待,尤其是有才能的人,都會很受重視。
「怎麼了?」
「聽說晚上鎮上有祭典,而且還會很熱鬧耶,小剎妳帶我去好不好?我都沒有看過。」抓住剎那的左手搖來晃去的,木乃香撒嬌似的問道。
「不行。」不出一秒,剎那連思考都省了的迅速否決。
「咦咦?為什麼?為什麼不行?」
木乃香的臉上也迅速出現了集沮喪、哀傷和失望於一體的表情。
「……我是綁匪,妳是人質,難保路上都沒人認識妳。」剎那淡淡的解釋。而且,要是讓白之國的人看見,那會更加麻煩。
「小剎妳才不是綁匪咧--而且我好想去,我平常都只能待在皇宮裡,從來都沒有看過,拜託,帶我去嘛……」木乃香乾脆抱住了剎那的手,用一種可憐兮兮的語氣哀求道。她會願意被「綁」出來,除了剎那長得實在太好看,深得她心以外,另一個原因就是她想體驗一些從未體驗過的事。
可是像現在這樣,還不是一樣被關著?只是地方跟國家換了一下而已,她才不要這樣咧。剎那對她很好,人也很好,雖然一直都是那種以行動表示的關心,不過很簡單就能感覺出來。
所以呢,只要她加把勁,死命纏著剎那不放,再不然就是一直擺張難過的臉在剎那面前晃來晃去,這樣剎那一定會答應。木乃香是這麼想的。
而她也沒想錯。
雖然與木乃香才認識一天,可以說是讓剎那稱木乃香為陌生人也不為過,可是木乃香彷彿天生就有一種魔力,能夠讓人產生一種「想要守護」的心情。也無法讓人拒她於千里之外,好像只要這麼做就是在犯罪一樣。
果然剎那一聽到木乃香好像快哭出來了的語氣,還有那句「從來都沒有看過」,心就軟了一半,什麼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事實上,應該說是無論是誰,被木乃香這樣一拜託,就算再難以成行,也會想盡辦法帶木乃香出去玩。
剎那低頭看著幾乎整個人掛在自己手上的木乃香,心想幸好自己的手夠強壯,否則這會兒應該脫臼了。木乃香則是抬頭,用小狗般水汪汪的無辜大眼直直盯著剎那的眼睛看。
過了大概二十秒。
「……臉要用圍巾包起來。」剎那投降般的說道,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木乃香則是鬆開了抱住剎那左手的雙手,轉而直接抱住剎那:「耶!我就知道小剎對我最好了!我好喜歡妳喔--」
「……」剎那無言以對的看著臉上滿滿堆著高興的木乃香,向前邁步。
三秒後。
「呃!」
突然感覺到肩上的重量頓時增加,而且還有什麼東西勒住了自己的脖子,剎那不由得停下了腳步,低頭看向自己脖子前方出現的交握的兩隻手,那是不知何時從旁邊消失到背後的木乃香。
「小剎,背我!」軟軟甜甜的好聽聲音還這樣任性無比的要求道。不過。
「我不會背人。」並不是拒絕,而是很簡略的道出事實。
「咦!騙人--」
「是真的。」剎那轉身,和整個人原本掛在自己背後,現在則是整個人貼在自己身前的木乃香對看,距離和早晨那時一樣近。
莫名其妙的感覺,在剎那心中像是被施打了過多植物生長素的大樹一樣瞬間生長茁壯。
「那怎麼辦?我追妳追得好累耶?想辦法帶我回去房間嘛--」
輕輕的扯開了在自己脖子後方交握的雙手,剎那笑了,並不是淺笑,而是非常深刻且好看的笑容,這笑容不只讓人覺得舒服、好看、驚訝,還讓人覺得剎那原本就應該笑,而不是老是冷著一張臉。
看傻了的木乃香,心裡還在想著,怎麼會有人笑起來這麼好看啦?不公平!
「那我抱妳。」
語畢,剎那便將木乃香打橫抱起,正是所謂的「公主式抱法」,而剎那手上抱著的也確實是公主沒錯。
「小剎,妳……」被嚇到了的木乃香,愣愣的看著笑容還在臉上尚未退去的剎那,感覺原本冰冷的臉頰變得火燙,摀住了心臟正在裡頭狂跳不已的胸口,一時間也忘了去思考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這是辦法。」剎那一步步穩穩的往房間前進,維持著笑容說道。這景象要是被那些侍女、侍者看到,可能會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好一陣子吧。
並不喜歡跟他人有過多身體接觸,表情就是沒有表情的夕霜大將軍,跟不知從哪裡帶回來的「公主」同睡一張床也就算了,畢竟那還可以保持距離。但現在居然抱著那位公主,滿臉寵溺似的笑容?這說出去可能比皇帝不小心從樓梯上面滾下去的消息還轟動,更可能是今年度十大奇聞榜首了。
一時間說不出話的木乃香,乾脆就把頭靠在剎那傳出溫暖熱度的胸口,蹙眉外加鼓著臉頰的思考中。
……不過,好安心喔。
「晚上到了,晚上到了!小剎,我們去玩!」
拿著筆的右手手肘放在桌上,撐著頭,剎那恢復成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一絲不耐的看向在左邊嚷著,好像一隻正在搖尾巴的興奮小狗的木乃香。
冬季的夜晚會比較早降臨是眾所皆知的常識,不過祭典跟接著出現的夜市可不是隨著夜晚的降臨而開始的,而是還要等到再晚一點,大概一個小時以後才會熱熱鬧鬧的展開。
「我還沒寫完。」說完簡單的五個字,剎那繼續埋首於公文之中。
木乃香說了句「那妳要快點改完喔」,就跑出了房間。正當剎那以為終於可以清靜的改起公文後,過了大概十分鐘,改了大概四張公文左右,木乃香又跑了進來。
「改完了嗎?改完了嗎?」一臉期待的問道。
剎那看了一眼木乃香,一張臉繃得死緊。
「……妳不能再等久一點?」擱下筆,忍住想要把面前的人轟出去的衝動,剎那開始反省自己今天為什麼會突然笑了出來?
是……因為面前這個人……木乃香……嗎?剎那想著。但,這個人,不過是白之國的公主,該是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啊?……
或是因為,這個公主的寂寞,跟她的寂寞產生了共鳴?
……寂寞。
「不行!小剎--走嘛走嘛,不然我幫妳改公文?別小看我,我也會的喔!」木乃香亮著雙眼要求著。身為一位公主,從小到大不知道唸了多少的書,做過多少訓練,能放鬆自己的地方沒幾個,而能讓她完全放肆的地方……
好像就只有她現在待的地方耶。
剎那靜默了一會兒,用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直盯著木乃香的雙眼,兩人眼神相會過了數十秒,剎那倏地站起身來。順手拉起蹲著的木乃香的手。
「雖然還有很久,但,就先當去散步,也好。」剎那將木乃香裹在脖子上的白色圍巾往上拉了些,遮住了木乃香的下半張臉,再替木乃香理了理頭髮之後,將木乃香身後的帽子戴上。這樣的舉動,看起來非常親暱。
「耶!我最愛小剎了!小剎謝謝妳!」木乃香一把抱住剎那,不過因為嘴巴被圍巾圍住的關係,導致聲音有一點模糊。
被木乃香這樣抱住的剎那,一時間眼睛睜得大大的,接著瞬間臉就通紅一片,看起來有些慌張。
「不要因為一時高興而說這種話,這樣很膚淺。」
愛……?
「我哪有因為一時高興而說啦?我可是真的很喜歡小剎妳喲!」木乃香笑得很燦爛。「小剎,妳把頭髮放下來嘛,不然耳朵會凍傷的喔!現在很冷耶。」木乃香邊說邊動手,一把將剎那的髮圈扯落。
「妳……」剎那微微皺眉,卻沒多說什麼。木乃香則是在剎那的髮散落下來之時,再度看呆。啊啊啊,這樣也好好看!不公平啦,為什麼剎那長得這麼好看?
然後,木乃香伸出雙手探入剎那的兩側髮裡,被木乃香這樣舉動嚇到的剎那,則是眼睛再度睜大,並且微微向後傾了一點。「妳幹嘛!」
「沒有啦,只是覺得小剎妳的耳朵應該很冰,要暖和一下,不然會掉下來喔!」木乃香說著,散發出熱度的雙手便輕輕裹住了剎那的耳。
在那瞬間,剎那的臉又整片紅了起來。那種莫名奇妙,且已如同高樓般堆疊著的感覺,此刻在剎那心中更增高了些。
「別這樣。」剎那輕輕拿開木乃香的手,轉而握起:「走,去玩。」
「喔!去玩--耶!我最愛小剎了!超愛超愛的喲!」
木乃香踮起了腳尖,捧住剎那的臉親了一下。
「哇、哇!那個傘好漂亮喔!還有那個人,怎麼長得那麼奇怪啊?」
木乃香勾著剎那的手,完全忘記要把自己的臉遮起來的事,就連圍巾已經滑落也是渾然不知。
「這個,我要吃這個!啊,還有那個看起來也好好吃喔!」「吶,小剎,這個面具可愛嗎?咦?還有貓咪的耶,妳也戴嘛!啊哈哈,小剎好可愛!」「我要喝熱呼呼的湯,小剎、小剎,我們一起喝,我餵妳,啊--」
一路上,木乃香拼命的喋喋不休,對所有的事物好奇到讓人有一種她是個剛出生見到世界的小嬰兒。她的活力也充沛到像是取之不盡一般。
或許是被木乃香感染了,像是帶著個孩子出來玩的剎那或深或淺的笑著,一路上一直笑著。
木乃香是魔法師嗎?還是,她本身就是一種魔法……
一種能夠將快樂帶進他人心中的魔法?讓人忍不住發自內心微笑的魔法?
「小剎,撈金魚!我們來比賽誰撈得多!」木乃香扯著剎那的袖子嚷道。看到那一尾尾圓圓的小金魚,木乃香就是想要帶一隻回家養。
看向微微笑著的剎那,木乃香突然覺得兩隻金魚好像也不錯。
咦……奇怪,為什麼看到剎那,她就覺得養兩隻金魚不錯呢?而且還是只有兩隻金魚耶……木乃香嘟著嘴疑惑中。不過看見剎那遞給她的紙網,她就決定先把這個煩惱丟到一旁去。
「妳會贏嗎?」剎那有些挑釁的問道。
「哼,雖然是第一次啦,但我可是個天才喔!」木乃香自負的笑著。
撈金魚大賽,開--
「咦?怎麼破掉了?」一把網子放入水中就破了個洞耶?木乃香看著那個洞,感到百思不解。撈金魚的比賽還沒開始,網子怎麼就破了?
「那是紙網。」剎那像是在忍住大笑的衝動,一邊將兩隻金魚放入裝了水的小盆子之中:「妳這樣放,當然會破。」
「……」木乃香百般委屈的盯著自己破掉的紙網看,然後再轉頭看看剎那悠悠閒閒把金魚放進盆子裡的身影,感覺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她第一次撈嘛,哪有這樣的,網子破掉了要撈什麼啊……嗚……
剎那則是正在好奇怎麼木乃香的聲音突然消失了,轉頭一看,便看見木乃香兩泡眼淚在眼裡打轉,眼看就要掉出來了,剎那趕忙出聲安慰。
「不、不要哭,還有網子。」這世界要防患未然,尤其是對於剎那這種無論是誰哭,她都拿那個人沒辦法的人。要在木乃香的眼淚掉下來之前趕快擋住,不然一旦木乃香哭了,她會更不知所措。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剎那的安慰方式過於簡單,木乃香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從天堂跌到谷底的心情就是好不起來,一張嘴嘟得高高的,眼淚在眼角晃著晃著。
「我要撈金魚。」帶著嗚咽的聲音,是木乃香的。
「網、網子在這……」剎那迅速把另一個紙網塞入木乃香手中,跟剛剛一樣,說話難得的結巴。
「那小剎妳教我撈……」
「……嗯。」
剎那靠在木乃香身旁,右手握住了木乃香戴著手套捏住紙網短柄的右手,左手則按著木乃香的左肩,將她稍微按向自己。
紙網以傾斜的角度入水,安然無事。
緩緩慢慢的移到某隻看起來甚是可愛的金魚底下,撈。
「哇!撈到了耶!」眼淚不知何時消失到何處的木乃香目瞪口呆的看著,同時哈哈笑了出來,看著在小盆子裡悠游著的小小橘色金魚,決定再撈一隻。
剎那卻放開了木乃香的手,微笑,在一旁看著。木乃香歪著頭看了一下剎那,便滿臉認真的轉回去,準備抓下一隻無辜的金魚。
「小剎!我撈到了唷!一隻是妳跟我一起撈的,一隻是我自己撈的,那一隻叫小剎那,另一隻叫小木乃,這樣好不好?」
此刻,木乃香一手挽著剎那的手臂,一手提著剛剛撈到的兩隻金魚--一隻純橘色的金魚是兩人一起撈的,另一隻有著小小黑色斑點的則是木乃香撈到的。木乃香興高采烈的提議道。
「……都好。」
「吶、吶!小剎,我撈到了耶,有沒有獎品?」
木乃香跑到剎那身前,滿臉期望的問。在人潮已經變少了的這條街道,鵝黃色的路燈以及清澈月光的照耀之下,木乃香的臉顯得特別無邪。
「獎品?」
「對啊!撈到小木乃的獎品!」木乃香笑著答道。
剎那稍微思考了一下。「……那為什麼我沒有?我也有撈。」
「對喔!那我先給小剎一個獎品,小剎妳也要給我,不可以賴掉喔!那我來想想我要什麼……」木乃香笑嘻嘻的說道,而剎那慎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小剎,妳叫一聲我的名字好不好?現在想一想,從我們認識到現在啊,妳都沒有叫過我的名字耶!我說的是木乃香,不是近衛也不是公主喲!」木乃香很認真的說著,而剎那完全沒有猶豫的點了頭。就叫聲名字?這……很重要嗎?
「因為都很少人會叫我的名字啊,都是公主、公主的叫,只有父皇跟母后會叫我木乃香,可是,我不喜歡這樣……我想要讓我喜歡的人叫我的名字,而不是叫我公主……」木乃香低著頭,雙手食指正在互戳。
「等等……」剎那微微皺眉:「妳喜歡我?」
「呃!」臉頰瞬間炸紅的木乃香馬上搖頭加揮手:「不、不是那種喜歡啦!我說的喜歡不是那種,是朋友的喜歡!」
「喔。」
「所以……可以嗎?」
「我點頭了。」
木乃香突然間抱住了剎那,那張微笑的臉湊到了剎那表情認真的臉前,小嘴嘟了起來,然後……
就這樣往剎那的唇貼了下去。
剎那今天第三度睜大眼,原本一直維持縝密運作的腦袋也在頃刻間罷工,呈現一片空白。
誰能告訴她,這個公主在做什麼?
「這是獎品!」木乃香往後退了一小步,仍舊笑嘻嘻的宣布道。嗯……為什麼選這個當獎品嗎?因為這樣似乎很有趣!人家不是都說,可以對很喜歡的人做這種事情嗎?那應該沒關係吧?
她可是很----喜歡小剎的喔!
不管是小剎的什麼,從認識小剎之後,她全部都喜歡!
啊……雖然只有兩天啦……不過哪有關係?沒聽過一見鍾情喔?
又雖然,那個喜歡不是那個喜歡啦。
「……」剎那無言的看著木乃香,接著小聲的開口:「木乃香。」
木乃香眨了兩下眼,偷笑了一下之後,很刻意似的問道:「吶,小剎,我的獎品呢?我要聽!」
「我說過了。」剎那是不會吃虧的那種人,木乃香暗想著。
「可是我沒聽到呀!妳要很大聲的說啦,不然我聽不到。」
「那這是不是代表我說過了?」
「妳說過歸說過,可是我沒……啊!」木乃香有些氣急敗壞的說到一半,猛地摀住自己的嘴巴,然後看著露出淡淡微笑的剎那。
「既然這樣,我就不必再說了,不是嗎?」剎那心中難得升起了一個惡作劇的念頭,她將臉湊近木乃香,微笑稍微加深了一些。「不過,因為妳聽不清楚,所以我就多送妳一個,跟妳送我一樣的禮物。」
「小剎,我、我不是,那、那個……這個那個……」知道剎那想要做什麼的木乃香慌亂的揮著手,想要後退卻沒有辦法,因為剎那的手已經摟住了她的腰。木乃香的眼呈現漩渦狀的看著剎那。
吶、吶!小剎,剛剛那個可是我的初吻耶,如果那樣輕輕的點一下也算的話。木乃香的心中亂七八糟的吶喊著。
「小剎……」其實,不會想抗拒。但,為什麼呢?木乃香的腦中各式各樣的疑惑交纏在一塊,然後緩緩閉上了眼。
就在剎那一手摟著木乃香的腰,另一手抵在木乃香後腦上,臉與臉之間、唇與唇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時……
「公主!」
「木乃香公主!」
聽見這兩聲來自身後的叫喚,剎那迅速回頭,木乃香則是直接看見了。
一個有著一頭用著毛絨絨髮圈分別束在兩側金黃色短髮的女孩,穿著有著寬大袖子的旗袍。另一個則是有著一頭橘色長髮,並用鈴鐺髮飾分別束在兩側,拿著一把巨劍的女孩。
「啊……明日菜,古菲……」木乃香愣愣的喊出了面前二人的名字。
「誰?」剎那很輕很輕的問道。
「我們皇宮裡的總衛侍長跟武術總導……」
「………妳聯絡的?」剎那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卻夾帶著很重的殺氣。一時大意,居然跟別國的公主,自己手上的人質弄得好像真的是朋友似的……嘖。剎那心中暗暗咒罵著。要是被帶回去不知道會怎樣……
聽到這明顯帶著深重質疑口氣的話,木乃香可慌了:「才不是咧!能夠逃出來我是很高興的,我哪會自己要回去啊!」
才出來玩兩天,她哪過癮啊?
「……」剎那沒出聲,讓人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唷唷,我說公主大人,妳這樣擅自跑出來,原來是來約會喔……難怪不讓皇上知道。不過妳這可苦了我們耶。」明日菜,也就是那有著橘色長髮的女孩,靠著巨劍消遣著木乃香。
「對啊,我睡得正高興,就被明日菜的無敵鐵拳給挖起來找妳,我昨天快早上才睡耶!」古菲從大袖子裡拿了一顆肉包出來啃,無奈的看著木乃香。
木乃香這才想到,自己跑出來,第一個遭殃的肯定是管理所有守衛的明日菜,至於古菲,那就不是她害的啦。
「明日菜、古菲,對不起嘛!」
「好啦,那約會也約完了吧?公主,該回家了。」古菲一口氣把肉包吃下去,笑著說道。她還想回去補眠呢……
「話說公主大人啊,妳的對象還滿帥的耶,只不過,好像是個女孩子?」明日菜笑嘻嘻的打量著剎那。這個人說有多帥就有多帥,只是,似乎是女孩子的樣子,該不會公主有怪怪的傾向吧?
不過,這個時代,這種事情已經很多了啦,其實一點也不奇怪。像她啊,就一直、一直偷偷的喜歡著某個人呢!……
「她、她不是啦!」木乃香急忙澄清道。
「原來不是女孩子啊!」
「不、不是這個,我的意思是她不是我的什麼對象啦!」木乃香慌慌張張的搖頭兼搖手。
「可是,妳們兩個剛剛不是要……接吻了嗎……」
「啊啊啊,那、那個不是!那個是……」想到剛剛那件事,還有近在咫尺的剎那的臉,木乃香臉上就像有火在燒一樣。奇怪,明明是自己先去……呃,親剎那的,怎麼剎那要對自己……就會這樣的……
「是--?」明日菜跟古菲一同拉長了尾音問道,就連剎那也轉過頭來看著木乃香,好奇她會怎麼回答。
「嗚……」一時間,木乃香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呃,是該說獎品嗎?
沉默許久的剎那終於開口:「抱歉,她現在不能還給妳們。過段時日,自然會好好的送還府上。」
木乃香偷偷的瞪了剎那一眼。怎麼覺得她被剎那說得像是東西一樣?
「啊啊啊,這不行啦!沒找到就回去,我不知道還有沒有辦法活下來。」明日菜迅速搖頭。旁邊的古菲也點頭附和。
剎那突然牽起了木乃香的手。
然後轉身。
跑!
「啊呀呀呀--」就像是風箏一樣飄在半空中的木乃香,最後說了一句話。
「明--日菜--跟父皇說--我開心就會--回家了!--」
明日菜跟古菲面面相覷,安靜了一陣子。
「我說……公主大人一向是很聰明的,所以她說這樣就是這樣吧?」明日菜嘴裡說著,眼睛卻飄向後方人還一大堆的夜市。
「對啊!」古菲笑嘻嘻的回應,又從好像無底洞的袖子裡拿出一顆肉包。
「我想我們可以順便去找和香跟隊長她們玩,順便借住一陣子喔?」明日菜的頭上冒出了一顆電燈泡。
「對啊--好久沒看到她們了呢!不過當務之急,我想撈金魚!」
「喔喔,好啊!我們來比賽誰撈得多!輸的要請吃飯!」
「哼哼哼哼……妳完了!別小看中國四千年的武術喔!」邊說邊走的兩人,已經走到了金魚攤販的前面,看著廣大淺盆裡的金魚們,散發出極度不懷好意的氣息,笑容如同從無辜百姓身上撈了一大筆錢之後還想再撈的奸商一樣。
「氣功抓魚術嗎?妳也不要小看四肢發達的笨蛋戰隊喔--」
「跟誰組的戰隊啊?我怎麼從來沒聽過?」
「哇哈哈哈,這就是笨蛋戰隊紅色笨蛋的厲害,看招!」咻咻咻咻咻--兩人原本只有四隻手,但在這瞬間卻像是有千隻手一般迅速進出水中,濺起無數浪花,讓旁邊的撈魚者都不由自主的縮起了手。這是一場戰鬥!關係到今天晚餐的戰鬥!所以一點也馬虎不得!
「兩位小姐,請買好紙網之後再撈好嗎……」
黑暗的角落,攤販老闆欲哭無淚的小聲唸道。
--
今天是文三連發(喂?)
沒有其實只是想到ˋˇˊ
要為可能看不到電腦的未來做準備啊(不知道有沒有誤)
雖說如此,
現在還記得當初在寫這文時的心情。
一整個HIGH(喂)
好像是因為剛掉入木剎大坑吧XDDDDDDD
已經過了一年了,讓我們繼續高呼:木剎王道!
(當然小剎妳要反攻也行啦)(被敲)
「小剎!」
好像已經習慣了這個稱呼,不,是已經習慣了,剎那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後方好像追得有點辛苦的木乃香。
用完了中飯,剎那準備回房裡處理一下公文,畢竟身為將軍,可不是只要上戰場去打仗就行,她是文武兼備的才能者,既能帶兵上戰場,又能替皇帝處理部份的政事,很受皇帝的欣賞以及信賴,因此薪俸很高。這座宅邸也是皇帝自己下令蓋好以後,才威脅百般不願搬入的剎那住進去的。
這個蒼之國的皇帝不知是因為年輕還是本身有某種莫名的風度,對於臣子都是以近乎平等的角度在看待,尤其是有才能的人,都會很受重視。
「怎麼了?」
「聽說晚上鎮上有祭典,而且還會很熱鬧耶,小剎妳帶我去好不好?我都沒有看過。」抓住剎那的左手搖來晃去的,木乃香撒嬌似的問道。
「不行。」不出一秒,剎那連思考都省了的迅速否決。
「咦咦?為什麼?為什麼不行?」
木乃香的臉上也迅速出現了集沮喪、哀傷和失望於一體的表情。
「……我是綁匪,妳是人質,難保路上都沒人認識妳。」剎那淡淡的解釋。而且,要是讓白之國的人看見,那會更加麻煩。
「小剎妳才不是綁匪咧--而且我好想去,我平常都只能待在皇宮裡,從來都沒有看過,拜託,帶我去嘛……」木乃香乾脆抱住了剎那的手,用一種可憐兮兮的語氣哀求道。她會願意被「綁」出來,除了剎那長得實在太好看,深得她心以外,另一個原因就是她想體驗一些從未體驗過的事。
可是像現在這樣,還不是一樣被關著?只是地方跟國家換了一下而已,她才不要這樣咧。剎那對她很好,人也很好,雖然一直都是那種以行動表示的關心,不過很簡單就能感覺出來。
所以呢,只要她加把勁,死命纏著剎那不放,再不然就是一直擺張難過的臉在剎那面前晃來晃去,這樣剎那一定會答應。木乃香是這麼想的。
而她也沒想錯。
雖然與木乃香才認識一天,可以說是讓剎那稱木乃香為陌生人也不為過,可是木乃香彷彿天生就有一種魔力,能夠讓人產生一種「想要守護」的心情。也無法讓人拒她於千里之外,好像只要這麼做就是在犯罪一樣。
果然剎那一聽到木乃香好像快哭出來了的語氣,還有那句「從來都沒有看過」,心就軟了一半,什麼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事實上,應該說是無論是誰,被木乃香這樣一拜託,就算再難以成行,也會想盡辦法帶木乃香出去玩。
剎那低頭看著幾乎整個人掛在自己手上的木乃香,心想幸好自己的手夠強壯,否則這會兒應該脫臼了。木乃香則是抬頭,用小狗般水汪汪的無辜大眼直直盯著剎那的眼睛看。
過了大概二十秒。
「……臉要用圍巾包起來。」剎那投降般的說道,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木乃香則是鬆開了抱住剎那左手的雙手,轉而直接抱住剎那:「耶!我就知道小剎對我最好了!我好喜歡妳喔--」
「……」剎那無言以對的看著臉上滿滿堆著高興的木乃香,向前邁步。
三秒後。
「呃!」
突然感覺到肩上的重量頓時增加,而且還有什麼東西勒住了自己的脖子,剎那不由得停下了腳步,低頭看向自己脖子前方出現的交握的兩隻手,那是不知何時從旁邊消失到背後的木乃香。
「小剎,背我!」軟軟甜甜的好聽聲音還這樣任性無比的要求道。不過。
「我不會背人。」並不是拒絕,而是很簡略的道出事實。
「咦!騙人--」
「是真的。」剎那轉身,和整個人原本掛在自己背後,現在則是整個人貼在自己身前的木乃香對看,距離和早晨那時一樣近。
莫名其妙的感覺,在剎那心中像是被施打了過多植物生長素的大樹一樣瞬間生長茁壯。
「那怎麼辦?我追妳追得好累耶?想辦法帶我回去房間嘛--」
輕輕的扯開了在自己脖子後方交握的雙手,剎那笑了,並不是淺笑,而是非常深刻且好看的笑容,這笑容不只讓人覺得舒服、好看、驚訝,還讓人覺得剎那原本就應該笑,而不是老是冷著一張臉。
看傻了的木乃香,心裡還在想著,怎麼會有人笑起來這麼好看啦?不公平!
「那我抱妳。」
語畢,剎那便將木乃香打橫抱起,正是所謂的「公主式抱法」,而剎那手上抱著的也確實是公主沒錯。
「小剎,妳……」被嚇到了的木乃香,愣愣的看著笑容還在臉上尚未退去的剎那,感覺原本冰冷的臉頰變得火燙,摀住了心臟正在裡頭狂跳不已的胸口,一時間也忘了去思考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這是辦法。」剎那一步步穩穩的往房間前進,維持著笑容說道。這景象要是被那些侍女、侍者看到,可能會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好一陣子吧。
並不喜歡跟他人有過多身體接觸,表情就是沒有表情的夕霜大將軍,跟不知從哪裡帶回來的「公主」同睡一張床也就算了,畢竟那還可以保持距離。但現在居然抱著那位公主,滿臉寵溺似的笑容?這說出去可能比皇帝不小心從樓梯上面滾下去的消息還轟動,更可能是今年度十大奇聞榜首了。
一時間說不出話的木乃香,乾脆就把頭靠在剎那傳出溫暖熱度的胸口,蹙眉外加鼓著臉頰的思考中。
……不過,好安心喔。
「晚上到了,晚上到了!小剎,我們去玩!」
拿著筆的右手手肘放在桌上,撐著頭,剎那恢復成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一絲不耐的看向在左邊嚷著,好像一隻正在搖尾巴的興奮小狗的木乃香。
冬季的夜晚會比較早降臨是眾所皆知的常識,不過祭典跟接著出現的夜市可不是隨著夜晚的降臨而開始的,而是還要等到再晚一點,大概一個小時以後才會熱熱鬧鬧的展開。
「我還沒寫完。」說完簡單的五個字,剎那繼續埋首於公文之中。
木乃香說了句「那妳要快點改完喔」,就跑出了房間。正當剎那以為終於可以清靜的改起公文後,過了大概十分鐘,改了大概四張公文左右,木乃香又跑了進來。
「改完了嗎?改完了嗎?」一臉期待的問道。
剎那看了一眼木乃香,一張臉繃得死緊。
「……妳不能再等久一點?」擱下筆,忍住想要把面前的人轟出去的衝動,剎那開始反省自己今天為什麼會突然笑了出來?
是……因為面前這個人……木乃香……嗎?剎那想著。但,這個人,不過是白之國的公主,該是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啊?……
或是因為,這個公主的寂寞,跟她的寂寞產生了共鳴?
……寂寞。
「不行!小剎--走嘛走嘛,不然我幫妳改公文?別小看我,我也會的喔!」木乃香亮著雙眼要求著。身為一位公主,從小到大不知道唸了多少的書,做過多少訓練,能放鬆自己的地方沒幾個,而能讓她完全放肆的地方……
好像就只有她現在待的地方耶。
剎那靜默了一會兒,用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直盯著木乃香的雙眼,兩人眼神相會過了數十秒,剎那倏地站起身來。順手拉起蹲著的木乃香的手。
「雖然還有很久,但,就先當去散步,也好。」剎那將木乃香裹在脖子上的白色圍巾往上拉了些,遮住了木乃香的下半張臉,再替木乃香理了理頭髮之後,將木乃香身後的帽子戴上。這樣的舉動,看起來非常親暱。
「耶!我最愛小剎了!小剎謝謝妳!」木乃香一把抱住剎那,不過因為嘴巴被圍巾圍住的關係,導致聲音有一點模糊。
被木乃香這樣抱住的剎那,一時間眼睛睜得大大的,接著瞬間臉就通紅一片,看起來有些慌張。
「不要因為一時高興而說這種話,這樣很膚淺。」
愛……?
「我哪有因為一時高興而說啦?我可是真的很喜歡小剎妳喲!」木乃香笑得很燦爛。「小剎,妳把頭髮放下來嘛,不然耳朵會凍傷的喔!現在很冷耶。」木乃香邊說邊動手,一把將剎那的髮圈扯落。
「妳……」剎那微微皺眉,卻沒多說什麼。木乃香則是在剎那的髮散落下來之時,再度看呆。啊啊啊,這樣也好好看!不公平啦,為什麼剎那長得這麼好看?
然後,木乃香伸出雙手探入剎那的兩側髮裡,被木乃香這樣舉動嚇到的剎那,則是眼睛再度睜大,並且微微向後傾了一點。「妳幹嘛!」
「沒有啦,只是覺得小剎妳的耳朵應該很冰,要暖和一下,不然會掉下來喔!」木乃香說著,散發出熱度的雙手便輕輕裹住了剎那的耳。
在那瞬間,剎那的臉又整片紅了起來。那種莫名奇妙,且已如同高樓般堆疊著的感覺,此刻在剎那心中更增高了些。
「別這樣。」剎那輕輕拿開木乃香的手,轉而握起:「走,去玩。」
「喔!去玩--耶!我最愛小剎了!超愛超愛的喲!」
木乃香踮起了腳尖,捧住剎那的臉親了一下。
「哇、哇!那個傘好漂亮喔!還有那個人,怎麼長得那麼奇怪啊?」
木乃香勾著剎那的手,完全忘記要把自己的臉遮起來的事,就連圍巾已經滑落也是渾然不知。
「這個,我要吃這個!啊,還有那個看起來也好好吃喔!」「吶,小剎,這個面具可愛嗎?咦?還有貓咪的耶,妳也戴嘛!啊哈哈,小剎好可愛!」「我要喝熱呼呼的湯,小剎、小剎,我們一起喝,我餵妳,啊--」
一路上,木乃香拼命的喋喋不休,對所有的事物好奇到讓人有一種她是個剛出生見到世界的小嬰兒。她的活力也充沛到像是取之不盡一般。
或許是被木乃香感染了,像是帶著個孩子出來玩的剎那或深或淺的笑著,一路上一直笑著。
木乃香是魔法師嗎?還是,她本身就是一種魔法……
一種能夠將快樂帶進他人心中的魔法?讓人忍不住發自內心微笑的魔法?
「小剎,撈金魚!我們來比賽誰撈得多!」木乃香扯著剎那的袖子嚷道。看到那一尾尾圓圓的小金魚,木乃香就是想要帶一隻回家養。
看向微微笑著的剎那,木乃香突然覺得兩隻金魚好像也不錯。
咦……奇怪,為什麼看到剎那,她就覺得養兩隻金魚不錯呢?而且還是只有兩隻金魚耶……木乃香嘟著嘴疑惑中。不過看見剎那遞給她的紙網,她就決定先把這個煩惱丟到一旁去。
「妳會贏嗎?」剎那有些挑釁的問道。
「哼,雖然是第一次啦,但我可是個天才喔!」木乃香自負的笑著。
撈金魚大賽,開--
「咦?怎麼破掉了?」一把網子放入水中就破了個洞耶?木乃香看著那個洞,感到百思不解。撈金魚的比賽還沒開始,網子怎麼就破了?
「那是紙網。」剎那像是在忍住大笑的衝動,一邊將兩隻金魚放入裝了水的小盆子之中:「妳這樣放,當然會破。」
「……」木乃香百般委屈的盯著自己破掉的紙網看,然後再轉頭看看剎那悠悠閒閒把金魚放進盆子裡的身影,感覺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她第一次撈嘛,哪有這樣的,網子破掉了要撈什麼啊……嗚……
剎那則是正在好奇怎麼木乃香的聲音突然消失了,轉頭一看,便看見木乃香兩泡眼淚在眼裡打轉,眼看就要掉出來了,剎那趕忙出聲安慰。
「不、不要哭,還有網子。」這世界要防患未然,尤其是對於剎那這種無論是誰哭,她都拿那個人沒辦法的人。要在木乃香的眼淚掉下來之前趕快擋住,不然一旦木乃香哭了,她會更不知所措。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剎那的安慰方式過於簡單,木乃香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從天堂跌到谷底的心情就是好不起來,一張嘴嘟得高高的,眼淚在眼角晃著晃著。
「我要撈金魚。」帶著嗚咽的聲音,是木乃香的。
「網、網子在這……」剎那迅速把另一個紙網塞入木乃香手中,跟剛剛一樣,說話難得的結巴。
「那小剎妳教我撈……」
「……嗯。」
剎那靠在木乃香身旁,右手握住了木乃香戴著手套捏住紙網短柄的右手,左手則按著木乃香的左肩,將她稍微按向自己。
紙網以傾斜的角度入水,安然無事。
緩緩慢慢的移到某隻看起來甚是可愛的金魚底下,撈。
「哇!撈到了耶!」眼淚不知何時消失到何處的木乃香目瞪口呆的看著,同時哈哈笑了出來,看著在小盆子裡悠游著的小小橘色金魚,決定再撈一隻。
剎那卻放開了木乃香的手,微笑,在一旁看著。木乃香歪著頭看了一下剎那,便滿臉認真的轉回去,準備抓下一隻無辜的金魚。
「小剎!我撈到了唷!一隻是妳跟我一起撈的,一隻是我自己撈的,那一隻叫小剎那,另一隻叫小木乃,這樣好不好?」
此刻,木乃香一手挽著剎那的手臂,一手提著剛剛撈到的兩隻金魚--一隻純橘色的金魚是兩人一起撈的,另一隻有著小小黑色斑點的則是木乃香撈到的。木乃香興高采烈的提議道。
「……都好。」
「吶、吶!小剎,我撈到了耶,有沒有獎品?」
木乃香跑到剎那身前,滿臉期望的問。在人潮已經變少了的這條街道,鵝黃色的路燈以及清澈月光的照耀之下,木乃香的臉顯得特別無邪。
「獎品?」
「對啊!撈到小木乃的獎品!」木乃香笑著答道。
剎那稍微思考了一下。「……那為什麼我沒有?我也有撈。」
「對喔!那我先給小剎一個獎品,小剎妳也要給我,不可以賴掉喔!那我來想想我要什麼……」木乃香笑嘻嘻的說道,而剎那慎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小剎,妳叫一聲我的名字好不好?現在想一想,從我們認識到現在啊,妳都沒有叫過我的名字耶!我說的是木乃香,不是近衛也不是公主喲!」木乃香很認真的說著,而剎那完全沒有猶豫的點了頭。就叫聲名字?這……很重要嗎?
「因為都很少人會叫我的名字啊,都是公主、公主的叫,只有父皇跟母后會叫我木乃香,可是,我不喜歡這樣……我想要讓我喜歡的人叫我的名字,而不是叫我公主……」木乃香低著頭,雙手食指正在互戳。
「等等……」剎那微微皺眉:「妳喜歡我?」
「呃!」臉頰瞬間炸紅的木乃香馬上搖頭加揮手:「不、不是那種喜歡啦!我說的喜歡不是那種,是朋友的喜歡!」
「喔。」
「所以……可以嗎?」
「我點頭了。」
木乃香突然間抱住了剎那,那張微笑的臉湊到了剎那表情認真的臉前,小嘴嘟了起來,然後……
就這樣往剎那的唇貼了下去。
剎那今天第三度睜大眼,原本一直維持縝密運作的腦袋也在頃刻間罷工,呈現一片空白。
誰能告訴她,這個公主在做什麼?
「這是獎品!」木乃香往後退了一小步,仍舊笑嘻嘻的宣布道。嗯……為什麼選這個當獎品嗎?因為這樣似乎很有趣!人家不是都說,可以對很喜歡的人做這種事情嗎?那應該沒關係吧?
她可是很----喜歡小剎的喔!
不管是小剎的什麼,從認識小剎之後,她全部都喜歡!
啊……雖然只有兩天啦……不過哪有關係?沒聽過一見鍾情喔?
又雖然,那個喜歡不是那個喜歡啦。
「……」剎那無言的看著木乃香,接著小聲的開口:「木乃香。」
木乃香眨了兩下眼,偷笑了一下之後,很刻意似的問道:「吶,小剎,我的獎品呢?我要聽!」
「我說過了。」剎那是不會吃虧的那種人,木乃香暗想著。
「可是我沒聽到呀!妳要很大聲的說啦,不然我聽不到。」
「那這是不是代表我說過了?」
「妳說過歸說過,可是我沒……啊!」木乃香有些氣急敗壞的說到一半,猛地摀住自己的嘴巴,然後看著露出淡淡微笑的剎那。
「既然這樣,我就不必再說了,不是嗎?」剎那心中難得升起了一個惡作劇的念頭,她將臉湊近木乃香,微笑稍微加深了一些。「不過,因為妳聽不清楚,所以我就多送妳一個,跟妳送我一樣的禮物。」
「小剎,我、我不是,那、那個……這個那個……」知道剎那想要做什麼的木乃香慌亂的揮著手,想要後退卻沒有辦法,因為剎那的手已經摟住了她的腰。木乃香的眼呈現漩渦狀的看著剎那。
吶、吶!小剎,剛剛那個可是我的初吻耶,如果那樣輕輕的點一下也算的話。木乃香的心中亂七八糟的吶喊著。
「小剎……」其實,不會想抗拒。但,為什麼呢?木乃香的腦中各式各樣的疑惑交纏在一塊,然後緩緩閉上了眼。
就在剎那一手摟著木乃香的腰,另一手抵在木乃香後腦上,臉與臉之間、唇與唇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時……
「公主!」
「木乃香公主!」
聽見這兩聲來自身後的叫喚,剎那迅速回頭,木乃香則是直接看見了。
一個有著一頭用著毛絨絨髮圈分別束在兩側金黃色短髮的女孩,穿著有著寬大袖子的旗袍。另一個則是有著一頭橘色長髮,並用鈴鐺髮飾分別束在兩側,拿著一把巨劍的女孩。
「啊……明日菜,古菲……」木乃香愣愣的喊出了面前二人的名字。
「誰?」剎那很輕很輕的問道。
「我們皇宮裡的總衛侍長跟武術總導……」
「………妳聯絡的?」剎那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卻夾帶著很重的殺氣。一時大意,居然跟別國的公主,自己手上的人質弄得好像真的是朋友似的……嘖。剎那心中暗暗咒罵著。要是被帶回去不知道會怎樣……
聽到這明顯帶著深重質疑口氣的話,木乃香可慌了:「才不是咧!能夠逃出來我是很高興的,我哪會自己要回去啊!」
才出來玩兩天,她哪過癮啊?
「……」剎那沒出聲,讓人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唷唷,我說公主大人,妳這樣擅自跑出來,原來是來約會喔……難怪不讓皇上知道。不過妳這可苦了我們耶。」明日菜,也就是那有著橘色長髮的女孩,靠著巨劍消遣著木乃香。
「對啊,我睡得正高興,就被明日菜的無敵鐵拳給挖起來找妳,我昨天快早上才睡耶!」古菲從大袖子裡拿了一顆肉包出來啃,無奈的看著木乃香。
木乃香這才想到,自己跑出來,第一個遭殃的肯定是管理所有守衛的明日菜,至於古菲,那就不是她害的啦。
「明日菜、古菲,對不起嘛!」
「好啦,那約會也約完了吧?公主,該回家了。」古菲一口氣把肉包吃下去,笑著說道。她還想回去補眠呢……
「話說公主大人啊,妳的對象還滿帥的耶,只不過,好像是個女孩子?」明日菜笑嘻嘻的打量著剎那。這個人說有多帥就有多帥,只是,似乎是女孩子的樣子,該不會公主有怪怪的傾向吧?
不過,這個時代,這種事情已經很多了啦,其實一點也不奇怪。像她啊,就一直、一直偷偷的喜歡著某個人呢!……
「她、她不是啦!」木乃香急忙澄清道。
「原來不是女孩子啊!」
「不、不是這個,我的意思是她不是我的什麼對象啦!」木乃香慌慌張張的搖頭兼搖手。
「可是,妳們兩個剛剛不是要……接吻了嗎……」
「啊啊啊,那、那個不是!那個是……」想到剛剛那件事,還有近在咫尺的剎那的臉,木乃香臉上就像有火在燒一樣。奇怪,明明是自己先去……呃,親剎那的,怎麼剎那要對自己……就會這樣的……
「是--?」明日菜跟古菲一同拉長了尾音問道,就連剎那也轉過頭來看著木乃香,好奇她會怎麼回答。
「嗚……」一時間,木乃香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呃,是該說獎品嗎?
沉默許久的剎那終於開口:「抱歉,她現在不能還給妳們。過段時日,自然會好好的送還府上。」
木乃香偷偷的瞪了剎那一眼。怎麼覺得她被剎那說得像是東西一樣?
「啊啊啊,這不行啦!沒找到就回去,我不知道還有沒有辦法活下來。」明日菜迅速搖頭。旁邊的古菲也點頭附和。
剎那突然牽起了木乃香的手。
然後轉身。
跑!
「啊呀呀呀--」就像是風箏一樣飄在半空中的木乃香,最後說了一句話。
「明--日菜--跟父皇說--我開心就會--回家了!--」
明日菜跟古菲面面相覷,安靜了一陣子。
「我說……公主大人一向是很聰明的,所以她說這樣就是這樣吧?」明日菜嘴裡說著,眼睛卻飄向後方人還一大堆的夜市。
「對啊!」古菲笑嘻嘻的回應,又從好像無底洞的袖子裡拿出一顆肉包。
「我想我們可以順便去找和香跟隊長她們玩,順便借住一陣子喔?」明日菜的頭上冒出了一顆電燈泡。
「對啊--好久沒看到她們了呢!不過當務之急,我想撈金魚!」
「喔喔,好啊!我們來比賽誰撈得多!輸的要請吃飯!」
「哼哼哼哼……妳完了!別小看中國四千年的武術喔!」邊說邊走的兩人,已經走到了金魚攤販的前面,看著廣大淺盆裡的金魚們,散發出極度不懷好意的氣息,笑容如同從無辜百姓身上撈了一大筆錢之後還想再撈的奸商一樣。
「氣功抓魚術嗎?妳也不要小看四肢發達的笨蛋戰隊喔--」
「跟誰組的戰隊啊?我怎麼從來沒聽過?」
「哇哈哈哈,這就是笨蛋戰隊紅色笨蛋的厲害,看招!」咻咻咻咻咻--兩人原本只有四隻手,但在這瞬間卻像是有千隻手一般迅速進出水中,濺起無數浪花,讓旁邊的撈魚者都不由自主的縮起了手。這是一場戰鬥!關係到今天晚餐的戰鬥!所以一點也馬虎不得!
「兩位小姐,請買好紙網之後再撈好嗎……」
黑暗的角落,攤販老闆欲哭無淚的小聲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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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文三連發(喂?)
沒有其實只是想到ˋˇˊ
要為可能看不到電腦的未來做準備啊(不知道有沒有誤)
雖說如此,
現在還記得當初在寫這文時的心情。
一整個HIGH(喂)
好像是因為剛掉入木剎大坑吧XDDDDDDD
已經過了一年了,讓我們繼續高呼:木剎王道!
(當然小剎妳要反攻也行啦)(被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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