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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噓。」


  她伸出白皙而修長的食指向上抵住她的唇。


  黑暗的房間之中,兩具軀體交疊的畫面,即便是兩人都衣著整齊,在昏黃微亮的燈光下仍顯得格外煽情而誘人。


  「我可以接受妳不對我負責,但是,至少這時候別讓我聽見謊言,好嗎?」

  幾近哀求的語氣,卻又帶著幾分命令和不可違背。


  「那,甜言蜜語呢?」


  她微笑著以手握住她抵住自己唇瓣的指,屬於白襯衫的袖口上沾了一些口紅。


  而後張口含住。








  「我不知道怎麼辦……欸欸,妳說我該跟妳繼續下去嗎?這樣感覺很奇怪耶。」


  捏住小湯匙攪拌著咖啡,另一手托著臉,說話的女子有著稚氣未脫的小臉,嘟著嘴的樣子甚是可愛,口氣和表情都好像在撒嬌一般。身上穿著很普通的T恤和樣式簡單的外套,黑色的短裙也並不特別,但是女子身上流露出一股天真而獨特的氣質,很難讓人不注意到她。
  

  「啊……有什麼該不該繼續的?現在的我喜歡現在的妳……這樣就好了,不是嗎?」坐在女子對面的另一名女子,身著白色的乾淨襯衫,動作優雅地舉杯啜了口拿鐵。「等到哪天,妳膩了或是我膩了的時候……只要妳付清帳……誰都可以離開,當初就說好囉?星。」


  遍身透著沉穩的氣息以及比適度還高一些的自信,剛好過肩的直髮染著淡淡的褐,看起來是個標準上班族的女子,未施脂粉的臉反倒給人一種更強烈的吸引力--或許是因為天生麗質吧?讓女子身上散發著無可名狀的魅力。


  「小樂,妳這樣說,好像外面那些風流的男人喔--我不喜歡。」被稱為星的女子鼓著臉頰說道,然後喝了口自己手上的黑咖啡,眼神有些埋怨,手指捲著自己長及背部的柔順髮絲。


  「嗯?不喜歡啊?」樂笑了笑,將自己的左手伸向星,用袖口輕輕拭了一下星的嘴角,而後在星愣住的時候收回手,看了下自己的袖口。「那--怎樣才會讓妳再一次喜歡上我?」


  猶如言情小說內的氾濫台詞。


  但單純的女孩子總是會輕易上勾--就像她眼前的她。


  「……」雙頰染上了淡紅,沉默了會兒,星小聲地說道:「……陪我去逛街。」


  --雖然曾經在和她一同走在路上的時候,聽見她看著一旁提了大包小包的情侶小聲地碎碎唸,說逛街無論是跟誰都是件麻煩事,而隱約知道她不喜歡逛街,但星仍然如此說道。不太確定究竟是自己想去,還是想試試面前的人會不會答應,總之,她是說了。


  「……逛街啊……」果然。星望著樂微微蹙起的兩道秀眉,心想樂果然不喜歡逛街。  


  既然不喜歡,也別勉強好了。星正想開口說自己是開玩笑的,樂卻答應了。


  「走吧,我們去逛街。」樂說道,然後又補充:「反正也很久沒去了。」


  樂喝光了杯裡剩餘不到四分之一的拿鐵,站起身來,反射動作般地從手提包包裡拿出了皮夾結帳,是昂貴的名牌。


  星的神情有些呆愣地看著樂結帳的動作。


  第一次覺得,「樂」這個人,真正地有溫度了起來。






  逛街不只是無止盡地走路、買東西而已,還是……滿好玩的。雖然樂過去對逛街的認知和體會就是無止盡地走路、買東西,不過現在,看著自己手上長得有些奇怪的冰淇淋,樂忍不住像個小孩般地笑了出來,突然覺得逛街還是滿有趣的--跟星一起。


  一不小心就打破了自己戰戰兢兢守了許久的原則,想到這點,樂吃了口冰淇淋,接著嘆氣。


  「不和所謂的『客戶』進行自己覺得多餘或無意義的活動,不破壞平衡」,這是樂所謂的原則,在工作上、在私人方面的共通原則。工作和私人本該分開,但因為樂的工作性質,使得這兩者變得息息相關,於是本來只屬於工作的原則,變成了樂這個人的原則。


  根據先人的經驗,破壞原則就是完蛋的開始。


  要想做這份工作做久一點,那原則是不能打破的,因為那原則太清楚「人心」這玩意了。


  「欸欸,小樂、小樂--」一回神,原來是星邊喊著她的名字邊扯她的袖子。看見樂疑惑的眼神,星指著一隻小小的兔子玩偶。「小樂,買這個給我好不好?」


  「妳不會自己買啊?」挑眉笑笑,樂問道。


  「不要,自己一個人來就算了,可是現在妳在嘛!自己買就不特別了……買給我好不好?」星揪著樂的衣角小力地搖晃。若是一個不經世事的小男生看見星現在臉上擺出的神情,肯定是二話不說掏出錢買下那隻兔子玩偶哄她開心。只是,她可不是那種笨蛋。但其實,偶爾她會好奇,一個都要大學畢業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會撒嬌?雖然她也只大了星兩歲。


  --又雖然,她的確有幾分意思買下那隻兔子玩偶。


  ……但絕不是因為星的撒嬌。樂在心中義正辭嚴地對自己說道。只是覺得那玩偶可愛而已。嗯。


  「有僱主讓自己手下的僕人一直付錢的嗎?」雖然心裡那樣想,樂卻搖搖頭,忍住笑輕聲問道。顯然是指不久之前在咖啡廳自己結了帳的事,還有目前手上提著的衣服。


  明白了樂表面上的意思,星卻不肯認輸,帶著孩子氣的臉上扯出了一抹有些奸詐的微笑:「不然我要不付錢就捲款逃跑囉?哪個虧比較大啊?」


  「……」樂安靜了幾秒,而後用食指輕抬起星的下顎。「今天晚上我要睡妳家沙發。」


  「咦……」星的表情變得呆愣,很清楚的知道樂的「暗示」,然後想了想,還是決定放棄好了。「……好嘛。不買就不買,生什麼氣……」


  星細小的聲音,帶著點委屈。星將視線移向別處。


  誰叫她在這種關係之下迷戀上她了?


  見狀,樂突然露出微笑,輕拍了拍星的頭,拿出錢買下了那隻兔子玩偶,塞到星空空的兩手之中。星帶著驚訝和不解的看向仍然笑著的樂。
  

  「生日快樂啊。不過,其實我們只相處了兩個多月呢。」


  樂笑著說道,然後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一方面是為了自己被耍而恍然大悟,另一方面--


  她很感動。


  因為,自己很久沒有過過這樣莫名開心的生日了。












(待續)


PS:其實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寫的東西。喂喂,這什麼世界 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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