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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總覺得這裡放這麼多爛東西也不是好事
繼續打,但是,鎖上。
我很討厭酒,卻很喜歡酒。
我討厭酒,喝酒的人,喝酒的男人,喝酒的,瘋子。
我愛酒,麻痺的快感,入喉的燒灼,讓四肢疲軟無力的魔力,兩眼發昏的魅力。
我討厭我的父親,那是清早晨醉的惡夢。
我討厭我的母親,那是日日被傾倒的無奈噁心。
我沒有辦法,也沒有能耐,在這樣被亂吼亂叫的清晨帶著吉他去學校。
八點多。沒到學校是我的錯嗎?
六點半該醒的,我六點就醒了,那種暴躁的吵鬧誰能不醒。
是誰叫不醒,結果起來,靠杯。
誰,說要載我,還曾苦笑著說過啊啊三年都要載妳上學了。
但卻,時常時常時常醉著回到家,眠個幾時便被我叫起床,
還一副不滿。
講難聽一點,幹,誰的錯。我的錯嗎。
讓一個將醒未醒,或許腦中還遺留著一堆酒精的人載是件很恐怖的事,不知道?
不想載,說一聲,我有腳,我能自己走去搭綠二。
雖然有的公車司機也很靠杯,但不是全部。
發那種似又未似的牢騷,算什麼。
父親。確定你除了錢、物質跟交通之外給了我什麼嗎。
只會要求小孩,結果自己那副什麼模樣。
我考到一個很差的高中嗎,是私立的嗎,還是說是分數爆低的學校讓你丟臉了?
臉呢?臉呢?還在你臉上啊。
誰會愛自己的父親是個酒鬼,操。
這什麼家庭。問這句話的人,就是搗亂這個家庭的人!
什麼鬼。
不要讀書?可以啊,不要讀。
去工作啊,了不起?
很了不起?什麼鬼?有錢也不拿回家,她媽的,三小!
一直進房間,甩門。然後開門,出來罵,再回去,甩門。
幹她媽的週而復始。操。
不上進沒志氣,三小,去死,到底是誰比較像這副模樣。
這什麼家庭?我一邊發呆一邊流眼淚順便鼻水一起流。
就這樣一直流一直擦一直流一直擦一直流一直擦。
好痛,眼睛。好乾,好澀。好苦。
我不要,如果這個家沒有媽媽的話,我不要了。
像我這種人一定是犯賤,一邊罵卻一邊捨不得離開。
一邊覺得煩躁卻又沒辦法做什麼離經叛道的事情去反抗什麼。
爛人。
跟男人結婚?省省吧。我想。
坐在沙發上一直看著天花板發呆,眼淚有一陣沒一陣的亂七八糟流
然後忘記穿多一點的下場就是鼻水流得居然比眼淚兇。
好恨。
沒有用。
十年前也是,十年後的現在還是一樣。
我真的快死了。快死了。
跟助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完之後,
我癱在沙發上面,然後睡著。
睡到一半電話聲響起,心想,靠誰這種時間打來,不接,也沒力氣接。
結果到了學校,班導問起,才知道那原來是班導打的。
我真的沒有記得找人請假過,要找誰?
整夜沒睡的媽媽?醉得跟鬼一樣好像發瘋的爸爸?
找誰?
然後十二點,剛醒來沒多久手機震個不停,
秉心打來的,問我在哪,我說在家。她的聲音很驚訝,問我怎麼了,我說不想說。
看一看,差不多了,抓著吉他跟書包就出門。
攔車,還滿順利,沒有幾步就攔到。
計程車,每天我都坐計程車上學,只差在駕駛不同罷了,哈哈。想到就很想笑。
那台算錢的機器一直嗶嗶的叫個不停,才知道計程車是漲夜間加成的。
165元,沒有差,錢不是我的。
買了一杯白巧克力拿鐵,還幫秉心帶了一杯珍紅,因為想起那傢伙前幾天嚷著說要珍紅。
想一想,自己或許也挺體貼的?這種時候居然會想起這種事?
而且還在說了冰跟糖正常後又想起這孩子愛喝甜的,改成少冰。
呵呵。
到的時候十二點半。
進去的時候,小哈說唉唷本來想叫你買關東煮的來不及了。
我忘記我回了什麼,但晚上一起吃飯時才知道原來我口氣很差的回了買三小。
哈哈,笑死我了。
我真的失控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然後班導問說為什麼早上沒來,我說沒事。
本來覺得眼淚早上應該已經哭乾了,因為反正都流了那麼久,沒事啊
結果居然不爭氣的眼睛馬上全部都是眼淚。真的很沒用。
班導又問了一次,真的沒事嗎。我說,沒事。
其實很高興。因為,不少人問我說,怎麼了。
雖然我不想說,也說不出口。
妳就是一副看起來想哭的樣子。妳的臉上就寫著我有事三個字啊。
欸妳到底怎麼了,早上都沒來。妳的眼睛很腫耶,怎麼了啊,還有早上怎麼沒來。
曾老師把我叫到外面去,說我到底怎麼了。
一開始其實不想說。因為,無論如何,就算老師很年輕,
但是,也是大人。而且我討厭大人。所以我說沒事。
真的,就讓它看起來沒事吧。
我的身體不痛,因為不是被打。
可是心臟很痛很悶想要乾脆就被捏爆算了。我早上坐在廚房拿著菜刀這麼想。
然後打噴嚏又抽衛生紙,擤鼻涕。
最後坐在椅子上看著廚房的角落發呆,真的呆了,因為我從前根本沒有真正發呆過。
後來卻很沒用的哭了出來。
或許是老師、一副好人樣,或許是覺得,啊這個人沒有關係。
不是父母吵架。這種普通的事情,我從小見慣了,沒影響過。
那個喝酒喝到看起來瘋了的男人大吼的話根本就是屁,卻壓到我快要發瘋。
真的謝謝妳,老師。
後來讓我覺得自己可能已經要瘋了的事情是,
不知道地理課,是小哈還是老師說了什麼,我笑了。
笑完才發現,自己笑得好像電視裡面那些喪心病狂的神經病。
宜馨說叫我起來換個位子坐彈吉他,因為我坐了女鬼的位置,人家要坐我理當讓座
我知道,我知道,我真的知道,我真的不是那種,很番很不講裡的人
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站起來,直接坐到最遠的位置,繼續彈
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我只能歸咎於今天的心情太差太爛太嚴重
我到底怎麼了我真的不知道,真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很會生氣沒有錯,可是可能幾十秒一分鐘之後我就沒有生氣了啊
我到底為什麼會這樣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曉得…不曉得自己究竟怎麼了到底怎麼了
我是不是要瘋了,我真的,這麼覺得。
後來才去考了吉他,亂七八糟,好爛,我好沒用,儘管練得快起笑還是爛到爆掉
爛,爛,爛。
比看書還要認真幾百倍,我真的,沒有混。
可是還是,很爛。
後來回去的時候,小山跟她學姊也來了。再後來,小哈也回來了。
我、小雲阿馨小山跟小山她學姊&小哈,我們亂七八糟哈哈哈哈笑,
現在想起來,我才覺得那個時候的我,好正常。
後來搞到快七點,本來說要去公館吃飯,卻變成在學校對面的店解決。
四個人,三把吉他一把電吉他。也有其他吉他社的人在遠兩桌的地方吃飯。
我們四個亂七八糟說一大堆,小哈說最多,阿馨第二,我大概第三吧,小雲少說話但都會爆話
他們三個是飯,很快就上了,我吃麵,晚了不少才來
但最後我居然是第三吃完,小哈是最後,大概是因為她狂說話 哈
結果,我們聊很久,到八點才離開店,後來她們搭了252到捷運站
跟他們說掰掰,我等我的綠二
...我好正常。
我有這種感覺,現在。
我很正常。對不對?
是正常的吧?
...人,總會在自以為站起來之後,被一顆突如其來的炸彈爆死。
所以我死在地上了,死在一堆眼淚跟衛生紙裡面。
對不起,我是愛哭鬼。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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