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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０）心跳
我知道，我們都變了。
活著，而成為大人，然後，了解了很多事。接著，都變了，只是，我們從來沒有對誰說過，都假裝自己從來沒有變過，就這麼一直地生活下去。
和妳在一起，就像是兩塊合適的小小拼圖，在大大拼圖的小小角落裡找到了靈魂和身軀的安棲之地，每一日、每一日都是如此的幸福。一定有人跟我們一樣幸福，但不會有人比我們還要幸福了，我總是這麼想。
真的，很愛妳。
真的，是翻遍了字典也找不出詞彙來完整形容的愛意。
其實，對於我們而言，並不是很需要裸裎相見，也不需要沒有任何縫隙的和彼此的身體緊密貼合。或許，那種動作，只是一種證明，和身體累積慾望的宣洩。可是，對我而言，矛盾的是，在那種時候，我都能感覺到妳那溫柔的愛擁抱著我。
很溫暖，很安全。
每次、每次，都是這樣。
妳贊同嗎？
其實並不是真的那麼想要。
想要些什麼，都有人能夠送到手中。但就是因為這樣才令人厭惡，那種什麼努力都不必做就能得到東西的感覺。
人，就不是這樣的了。人無法說得到就得到，當然如果買得到就另當別論，但我並不會去做這種蠢事。我很喜歡那個人，近衛木乃香。不過，也許是種種因素總合起來的不巧，我們從來都是兩條平行線。
不過，她，櫻咲剎那，卻成了我們這兩條平行實線之間，一條令人不確定是否會有所交集的虛線。一開始，無可否認，我是欣喜的，因為我認為，這樣似乎就能夠和那個我所喜歡的人有那麼一點機會接觸。
然後，我知道了，她們過去的所有和一切，更知道在最近她們在一起了的事情。而那把名為忌妒的火燃毀了我的理智和自制，我對剎那做了一件，我自知不會被饒恕的事情。
她搶走了我想要的東西，我就把她自她身邊搶過來，或許，這樣就行了。非常幼稚可悲的想法，我知道的。但是……
我卻有一種，愛上了她的感覺。
似乎，愛上了原本我並不愛的，她。
過去，我從不知道背叛是什麼，如今，我確實的知道這個詞彙所代表的意義。
我愛著她，也愛著她。我不知道為什麼人能夠把心分割成兩半，把愛也劃分成了兩半，一半給了她，一半給了她。
她住在我心中的左邊，她住在我心中的右邊？
但或許，我並沒有給予任何的愛。或許，我用全部的愛，只愛著我自己。
所以，我這麼輕易的背叛了她；所以，我這麼輕易的愛上了她。
我的記憶證明我該愛著那個冰冷的她。但是，現在，她的溫柔和所有促使我愛上了她。我該哭嗎？擁有這麼混亂而晦暗不清的記憶。
我只能拿出二分之一的愛，因為，我是自私的。連自己都想唾棄的自私。
……我該，愛她嗎？
「早安，小剎，起床吃早餐囉。」
聽到溫柔的喊聲，我卻反而更往被子裡面縮了一些。嗯……我還要睡……
「別睡了啦，怎麼那麼愛賴床呀……我要捏妳的臉囉？」身旁稍微下陷了些，傳來不懷好意的話語跟聲音。我揉揉眼，轉頭看見了穿著印有貓咪圖案圍裙的她，臉上帶著跟那話語一樣不懷好意的笑容。
「我起床、我起床，拜託妳千萬不要捏啊……」我反彈似的坐起身，原本蓋在我身上的被子也跟著滑落。原本我還不覺得有什麼，但在看到她那促狹的眼神後，我馬上躺回原位並拉上被子蓋好。
我的天啊，我怎麼會忘了我還是一絲不掛的啊！
「唉呀，小剎的臉好紅耶，害羞啦？」她很沒良心的嘻嘻笑著。
「……妳先出去啦，我要穿衣服。」雖然身處在人家的房間裡還趕人家出去很不好意思，不過她不出去我怎麼穿衣服啊？
聽到我的話，她先是偏了偏頭，好像在思考似的，然後才轉身拎來一件白色襯衫跟一條深色牛仔褲，那是我的衣服。
我眨眨眼伸手要拿，她卻把手收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那張白皙柔嫩的小臉一直向我靠近。……這是什麼意思？我以不解的眼神望著她。
「親一個。」傳來的是一個簡單至極的指令，但卻讓我覺得無辜至極。
為什麼我連穿個衣服都要被威脅啊？擺明在說我不親就別想穿衣服了啊！
有點不甘願的親了她的臉，而後，她又把唇送上來，無法抑制地，我順了她的意擁住她深刻的吻著。
──這是第一次，也會是最後一次吧──
腦袋想著，心莫名其妙的有些刺痛。如此輕易地成了她的俘虜的我……會不會，並沒有辦法離開她？雖然已經決定了，但是……
放開了她，她滿臉通紅的把衣服遞給我，然後跳下床準備跑出房門。
「木乃香！」我不知哪來的一股衝動，出聲喊住了她。她駐足回頭了，我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任由沉默充滿整個房間。
「……」然後，我看見她笑了笑，接著緩步走出房間，關上房門。
太過安靜了，她的家。
所以我聽得到，她哭泣的聲音。
穿好衣服，我走出房間，木乃香坐在餐桌前，餐桌上擺了正常早餐會有的食物，日式的。看見她用手撐著頭，有點像是在打盹的模樣，我笑了笑，坐到她對面。
「很累嗎？」輕聲說話，提醒她該「起床」吃早餐了，她才嚇醒一般的突然睜開雙眼，然後笑著搖了搖頭。
早餐時間安靜的進行著，直到我們兩個面前的碗盤都乾乾淨淨。
「我吃飽了。」我合掌說道。
「好吃嗎？」帶著些許疲倦的美麗臉龐的主人，笑著這樣問我。
「非常好吃！」我笑得開心的說道，卻見木乃香原本就微紅的眼眶此刻突然溢滿了淚水，雖然嘴角仍然彎著。
那笑容好悲傷。
我站起身來，到了哭得像隻淋濕了的小貓，正瑟瑟發著抖的她身旁。
木乃香抱住了我，將臉貼著我的腹部，哽咽著讓人好心疼。我伸手撫著她柔順的長髮，竟不自覺的，彷彿跟著她一同顫抖起來。
「妳是剎那呀……每一個地方都一模一樣……連笑容也一樣，回答的話、動作也都一樣……可是妳卻、卻不認得……不認得我了啊……」
悲泣著，她的話語每次透過了衣服，都好模糊不清。我聽不清楚。
卻能明確的感受到那份，似乎是源於我的哀傷和痛楚。
不要哭啊，拜託。不要……讓我的心動搖得這麼厲害……
「……小剎……我跟妳說喔……」她的臉稍微離開了衣服，聲音變得清楚許多，我「嗯」了一聲當作回應。
「小剎，我……需要堅定我的決心……一不小心，或是出了什麼意外，也許，我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她輕聲說著，原本稍微安靜下來的淚水，似乎又滾滾地落了下來，而後長長的嘆了口氣：「小剎……我告訴妳喔……妳一定要記得、一定要記得，我好愛妳……真的，很愛很愛……」
「……為什麼？」我也沒想到，為什麼我會問出這麼沒大腦的問題。
她抬起頭，因淚光而閃耀的眼眸中盛裝著堅強和決心，還有深沉的悲傷。
「沒有為什麼，只因為我愛妳。」
木乃香說出這句話的那一瞬間，我想哭，真的很想，沒有理由。
但我沒有哭。我想，將來也不會哭。
即使我再也醒不過來也無所謂。當時的我是這麼想的。
只要妳能夠記起我們之間所有的回憶，那就夠了。我就滿足了。只是……
現在想想，妳記起了，我卻逝去，那樣，還有意義嗎？
昨天又陪木乃香到了好晚才回去。雖然只要看到她的臉，我就覺得很不想回去，但是，也該結束了吧……我想，所以回家了。因為，所謂的「道德」對我說，我是不該背叛的，無論我對木乃香有著多少的著迷都不該。
她要我記住她說的話，我說我會記得的。我想，我真的不會忘記吧。
雖然那將變成對我而言不痛不癢、毫無關係的語句。
可是，喂，木乃香，妳所說的「決心」和再也醒不過來，或是意外，就是現在這樣嗎？我看著躺在醫院純白色病床上，好像睡著了似的她。
──今天早上一進到木乃香的家，走進她的房間後，映入眼簾的就是她倒在複雜詭譎的魔法陣中的身影，我直覺事情非常嚴重的抱著她就往醫院衝，醫生說她的一切都是正常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而昏睡，需要住院觀察一陣子。不過，已經兩個小時了，點滴卻莫名其妙的沒有半點消耗……
「木乃香……已經瘋了嗎？……是瘋了吧。」
蒼老的聲音傳入我耳中，我著急的轉身，看見的果然是學園長的身影。
「學園長！究竟是怎麼了？木乃香怎麼會這樣？」我看著在慌亂下搬來的救兵著急的問道，而學園長只是淡淡地用眼神掃過木乃香的身子，然後搖頭。
「木乃香施了兩種魔法，其中之一的條件魔法，是能讓自己的意識在記憶中無限再經歷她所挑選的，某些時期的事，而只留下一小部分意識察看她所訂下的條件有沒有達成，依此根據決定是否要喚醒主意識。」
「另一種則是完全拒絕外界營養成分進入的魔法，只接受水分……這樣下去，木乃香最多只能撐三天就會死……因為她的魔力太過強大，我們……也沒辦法強行解除她所訂下的魔法，這樣或許會害了她，也許會死啊……！」
學園長撫著光亮的頭，看來是再煩惱不過，還帶著些許絕望。
「條件呢？條件是什麼！我會盡全力去達成的！」我慌亂的吼著問道。
會死？三天後？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讓這種事情發生……！
「……我們不可能知道的……」學園長低著頭，長長地嘆了口氣：「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讓她知道任何有關魔法的事情啊……」
「剎那，麻煩妳看著木乃香，一步都別離開，一切就麻煩妳了……我得去找解決的方法……」學園長說完轉身便走出病房，我在他身後喊了聲是。
我緊盯著那張略顯蒼白卻仍紅潤的臉龐，和我曾親吻過的雙唇。
還有那雙曾經溢滿溫柔眼神的緊閉瞳眸。
我不想放下她，真的不想。
……不會離開的。我絕對不會離開的！
雖然我們試過了很多方法，但在這短短的數十小時內，沒有半個方法起過作用。
已經是，最後了。她的心跳讓人有越來越微弱的感覺，但旁邊的螢幕上，綠色的線條以及數字都還維持著正常，正常的起伏和數值。可是，我好著急，幾近到了瘋狂的地步，呼吸也隨著越來越急促，頭也好脹，好像有什麼東西被逼著要蹦出來一樣。
直到──
刺耳而尖銳且毫無起伏的平板機械長音響徹整個室內。
螢幕上綠色的線條瞬間不再上下起伏，成了一條好平好平的直線，而那數字成了一顆好圓好圓的橢圓。
……？
……
我的眼淚突然無法抑制的一直流下，滴落地面，也不由自主地喘著粗重的氣，而片刻間向我襲捲而來的痛苦讓我只能發了狂似的以大吼來發洩，然後看著她蒼白如紙卻相對安詳無比的睡容。
腦袋發出如同玻璃碎裂般的爆炸聲響，過去的記憶在剎那間掠過眼前，「木乃香」以及「棠華」的所有和臉龐都在頃刻間對調，接著，一切的記憶都變得再清晰不過。
而我明白了，我知道了，我了解了。
我所深愛的人。但太晚了。我抓著頭，咬著牙，直直看著木乃香的雙眼，感覺到溼熱的液體一直在流出。
──我所深愛的人，本來就該是木乃香啊！
是木乃香！
……我……竟然被人玩弄了那麼長的一段時間，讓木乃香如此傷透了心，還背叛了她，現在，更害她死了……！……
……不，她還沒死！
我睜大了雙眼。
然後失控的傾身向前，雙手握住她纖弱的肩，拼命的搖著她單薄的身子發怒似地大吼：「快醒來啊！木乃香！妳是在跟我玩吧？為什麼要耍我？喂！妳說話呀！近衛木乃香，我要、我要生氣了……！」接著，突地鬆手。
而她就像是壞了的玩偶似的，砰的一聲倒回床上。
無意間，碰觸到她的雙手，竟然是冰的……一定是因為天氣太冷了吧？唔，不然就是醫院的冷氣害的，這種天氣開什麼冷氣？我急忙用雙手包覆她的雙手，冀望能讓她感到溫暖。
然而，她的手依舊逐漸的在失去溫度。
「木乃香……我求求妳啊……不要離開我，如果我做了什麼錯的事的話，我會改的，真的！我保證！」我任憑眼淚流著，湊到了她的面前，輕吻了一下她那紅潤卻冰冷的唇，乞憐般的說著。「我要妳……醒過來啊……」
淚水滴滴答答滴到她的臉上，讓那吻混了一些鹹味。
木乃香……我最深愛的人。如今，我正深深凝視著她。她……只是暫時睡著了，暫時不會呼吸了，暫時沒辦法纏著我，暫時沒辦法笑了，對吧？是這樣的吧？
嗯！一定是的！木乃香一定是再過不久就會醒來了，到時候就會一如往常的和我一起坐在沙發前看電視了吧？就算要我當個非常、非常浪漫的人也好，或是把劇情背給她聽也無所謂，反正她就快要醒來了啊，沒錯，所以我要等她！
「────嗶────」
我一拳打壞了那個吵死人的破爛機器。
「不要一直提醒我好不好？安靜、安靜啊！」我痛哭著伏在床沿大吼。
不要……不要。
──不要一直提醒我木乃香死了的事！
「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壞了吧？壞了吧？聽著那機器斷斷續續的聲音，我無力的笑著。流入嘴裡的眼淚，好鹹、好苦。
好痛。
「木乃香……妳不是說要我記得，妳很愛我嗎？」我試圖做最後的掙扎和努力，對著面前的人說道：「如果妳再不醒來，我就要忘記囉？真的喔。」
沒有任何回應。
沒有。沒有。沒有！
好痛。那種痛，已經沒有辦法用現有的詞語來形容了。我只能說，好痛，真的好痛。比刀割，或是錐心刺骨什麼的，都還要痛。
她死了啊！木乃香，死了啊！
「……我也……」
心中突然冒出了那個念頭。
「去陪妳吧？木乃香。」
不然，妳一定會覺得很孤單、很寂寞吧？嗯，對啊，一定是很孤單的，一定是很寂寞的。我也，一定會變成那樣的。
而且，妳是我的生存意義啊……
所以……
「木乃香、剎那！」
「剎那，木乃香她怎麼樣了？」
聽見出現在門口的喊聲，我緩緩的轉過身去，木然的看著身後的一男一女……是，學園長和棠華啊……
「……那個，木乃香……已經死了喲。嗯，她死了。我不管怎麼叫她，都不會醒喔。真的，都不醒喔……哈哈……再也、不會醒來了呢……」我無力又沮喪的笑著。一任眼淚流著。已經，對這世界死了心。因為，木乃香就是我的世界。
而我的世界已經死了。
接著，我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所以我抽出了身旁的刀。夕凪。
搖搖晃晃站起身的我，對著露出驚訝神色的棠華微笑。她則露出了害怕的表情。妳就害怕吧！盡情的害怕吧。
是妳，是妳讓木乃香變成這樣的。
所以在我去另一個她所在的世界陪她之前……
「不可饒恕……太過分了……妳只能死，妳絕不能再活著了……」我以中等的音量唸道，在這小小的病房裡響得非常清楚。
「剎那？妳、妳要做什麼？」棠華往後退了一步，學園長則皺眉對我搖頭。但我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只想看見她的血……
「妳只能死！」我要報仇、報仇！一切都是妳害的，是妳！
帶著劇烈到足以撕裂心臟和身體的痛楚，我在下一秒到了她的面前，瞄準心臟。
死吧！一命償一命是天地之間亙古不變的原則啊！
我發了狂似的笑著。
「不要呀啊啊啊──！」
「剎那，不要亂來啊！」
－－──「小剎！」
我刺偏了。
只有她的聲音。只有她的聲音。只有她的聲音。
能夠如此清晰且正確的通入我的心中。絕對、絕對不可能會錯的。
我最心愛的她。
我看見鮮血從刀刃和人體的縫隙中流出，向上看，是棠華蒼白的臉和被血濡濕的嘴角，很鮮豔的顏色。再從刀刃向後延伸，握著刀的手沒有顫抖，而手的主人，是我再熟悉不過的背影。但那背影卻微微顫抖著。
那是小剎的背影啊，我最心愛的人的背影。
即使我現在才睜開了眼，我也能清楚了解，眼前背影的主人是為了我。
否則，又何以只是聽到我喊出她的暱稱，就幾乎是倏地停了手？──雖然還是稍微晚了一些……但是，應該沒有命中要害才對……
魔法解除了以後，原本要來拿支撐魔法延續的魔力幾乎都回到了我身上，因為那些魔力的回收，才得以挽救我的生命，否則，我應該死了呢。呼──好險。
我是，近衛木乃香。
為了阻止小剎做錯事而用盡全力的一喊，讓原本就沒有攝取什麼營養，只有水分而很虛弱的我，好累……
吶，我說，小剎呀，我先睡一下，真的只是睡一下喔。明天早上，我想要一醒來就看到妳那張我再熟悉不過的溫和笑臉，吃妳為我做的好吃早餐，可以嗎？雖然是對著小剎說，但其實也只是我內心的碎碎唸而已。
我盯著小剎那僵住的背影看著。
我看見了喔，妳那麼傷心的樣子，我放在外面觀察的小小意識看見的。但是，幸好妳哭了，我才能夠醒過來。對不起喔，妳一定很傷心吧？真的、真的很對不起。我想，只有做出這種極端的傻事，這樣才能讓妳想起來……而且，妳真的想起來了，我好高興、好高興……
妳終於能夠，回到我身邊了……
一切都是值得的……
「木乃香？」小剎顫抖的聲音傳入我的耳裡，我想回應些什麼，可是好累，我沒有辦法開口，而且越來越累，眼皮也越來越重……還很想打哈欠……
「剎那，去吧！木乃香活過來了。我剛才叫了醫生，這件事情我會壓下來。」拿刀的人變成了爺爺，那聲音讓我好安心，好安心。對不起，爺爺，讓你擔心了……
小剎在瞬間衝到了我的面前：「木乃香！木乃香？」即使閉著眼也能夠感受到。而聽見近在咫尺的，小剎的聲音，我勉強睜開了眼，看見她擔心害怕還帶著著急的臉上，有著一絲驚喜及高興，卻還留著淚痕。然後我笑了笑，閉上眼。
我全都看見了喔，真的。我知道，妳是非常深愛我的，我好開心，開心得無以復加，這算是意外的收穫吧？嗯，這句話如果說給妳聽的話，妳一定是用一副想要生氣又不敢的無辜委屈表情直盯著我看吧？嘻，光想像就覺得好可愛。
……我還活著，為了她，為了我所深愛的人們活著……
是的，我還活著。
「別擔心，她們都還活著。」學園長走到因為木乃香閉上了眼而驚慌不已的剎那身後，拍了拍她的肩：「一個只是累得睡著了，一個只是昏倒了，沒事的。」
那具有安定力量的聲音讓剎那冷靜了下來。但還是難掩憂心的面色。
「可是……」她咬著下唇，緊盯著木乃香不放。
「看，點滴正在減少啊。」學園長將刀遞給了剎那，然後呵呵笑著：「我去請醫生來看看木乃香，而棠華已經被送進急救室了，沒事了，一切都結束了。」
剎那沉默的點點頭，目送學園長的身影走出房間。而後回頭。
「木乃香……」
剎那的雙手緊握著木乃香微溫的手掌。緊緊的握著。
「要我做什麼都無所謂，唯獨妳的手我不會再放開，絕對。」
－－
終焉尚未（合掌）
各位看倌辛苦了（爆）
呼呼，話說這一章的雛形，之前以為已經不錯了，
結果當時的過幾日再修了之後，又加了一大堆。
唉嗚唉嗚，時間果然會帶給人歷練（誤？）
各位下午安～～～～Ｘ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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