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sa女王在『結婚』之後更加勤於政事,說實話,我們都擔心她會不會累垮了。」

「Anna公主——噢不,皇后看起來是挺努力在擔心她的。」

「畢竟是姊妹又是伴侶嘛,我們的責任就只在把所有皇室成員養得健健康康的。」

「說到皇后,她最近似乎鬱鬱寡歡?」

「如果你和你的妻子一天裡有十八小時都不處於同室,我想你也會和皇后一樣。」

「這倒是。」

 

 

              ——《艾倫戴爾皇室閒聊紀錄。》

 

 

 

 

 

 

 

 

 

※ 嚴正警告:以下含兒童、少年不宜內容,

未成年者請勿繼續將畫面下拉。 ※

 

 

 

 

 


 

 

 

《Antidote》

 

 

 

 

 

        我急急忙忙地跟在前面那個拎了一袋東西就往大廳衝去的女孩身後。

 

        ──儘管無論從年紀上或是實際行為上來說,那人都已不能被稱作女孩了,而是完完全全的女人,甚至是一國之后,可她一直都是那麼開朗又充滿活力,即使只是微笑也總能使我的心跳加快……在我心中,她永遠是我的女孩。

 

        「Anna,等等,妳要去哪?」看她那氣急敗壞的步伐,每一步都像跟地板有仇般踩得十分用力,她肯定不開心了。但為什麼?

 

        「不用妳管啦!Elsa討厭鬼,不要跟著我!」見她連頭也沒回地大叫著卻放慢了腳步,我不禁苦笑起來加快腳步跟上,直到能夠從背後將她擁入懷中。

 

        「Anna,怎麼了?我惹妳不開心了嗎?」我在她的耳邊細聲問著,同時感到她的背僵了一下。「別讓我當討厭鬼,告訴我好不好?」

 

        她掙脫開我的懷抱,轉過來雙手叉腰怒瞪著我,手還在我胸前戳了幾下:「妳就是個討厭鬼!超級討厭鬼!誰讓妳把戒指拿下來了?誰叫我要戴一輩子的啊?就妳一個人破壞約定,我不開心!我氣死了!」

 

        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到想起為什麼的時候,Anna早已跑得不見人影。

 

        ……只不過是覺得戒指戴了兩年,有些平常戴在手上擦不到的部分有點髒了,才想說拿下來好好清理一下,卻在拿下來的時候被叫去處理事情,只得暫時把Anna送我的結婚戒指擺在桌上,回到房門前就看見氣沖沖地抓著袋子快步走向大廳的她。

 

        好吧,現在該怎麼辦呢?自從成為女王以後我的力量就鮮少能派上用場,大概最有用的時候是在做結婚禮服以及戒指的時候吧……不過現在是冬天,只要靜下心來我大概就可以感受到那個特別用力的腳步了。

 

        哦?我眨眨眼。她往房間走去了。

 

        這倒有點出乎我的意料,我以為她會直接衝出城堡,雖然現在是晚了,但她在城裡可是有很多朋友的,隨便敲一扇門都能躲進去,可她卻回房間了。說起來,那袋子裡裝的似乎是什麼玻璃製品,她走路的時候一直叮叮噹噹響個沒完,清脆中帶著些沉重,可是我還是想不出袋子裡裝的究竟是什麼。

 

        我回頭往房間走去,邊走邊想等等該怎麼跟她解釋。她應該不會聽不進去,只是大概又會唸我一頓……自從她成為名義與實質上兼備的王后,她就越來越愛在晚上吹滅我的油燈強迫我不得熬夜,或者是在會議時坐在我身旁,然而腳卻在桌子底下做些不正經的事情……

 

  有時候,很稀有的時間裡,我不由得會想我是不是太寵她了,才讓Queen Anna越來越無法無天。可是……我內心其實知道再怎麼寵溺她也是不夠的,那永遠不夠,因為我就是想這麼做。

 

        ……我還真是無可救藥。

 

        終於回到我倆的房門前,深吸了口氣,我轉動門把。喀喀。

 

        ……又被鎖住了。

 

        好吧,我真的是太寵她了。鎖門這帶著懲罰性質的把戲她好像無論玩幾次都不會膩,尤其從結婚的那一天起她就睡在我的房裡,她的房間早已變成書房,等於我只要被她給鎖在門外就無處可去。

 

        突然一個清脆的響聲吸引了我的注意。我緩緩低頭。

 

        ──我的戒指被綁在一條線上繫在門鎖處!

 

        不,這真的是太過分了。我小心翼翼地拿下戒指握在掌心,敲門大喊:「Anna,妳不可以這樣!妳不是因為我把它放在桌上生氣了嗎?妳又怎麼可以把它掛在這裡!?把妳自己掛在門把上很開心嗎?」

 

        吭啷吭啷吭啷。

 

        房裡沒有回應,倒是傳來某些東西接續著倒下的聲音,完全的清脆,我瞬間理解了她那鼓脹的袋子裡面裝的是什麼──八成是從酒窖裡搜刮出來的各式紅酒,只是,我從大廳走回房間不過才花了一些時間,她到底灌了多少酒!?

 

        雖然Anna的酒量原本就不差,從獅軍回來以後又更好了,可是這種喝酒速度真的讓我擔心起來,但我又不想破壞我們的房門……那意味著我們的房間將要供城堡裡的所有人參觀好幾天,我是絕對不想這種事發生的,可我又沒把鑰匙帶出來……畢竟我沒想過出來一下就會被鎖在門外了。

 

        我再度深吸口氣,保持冷靜:「Anna,開門好嗎?讓我解釋……」

 

        「不要!我才不要!妳就這樣把我扔在桌上,我不讓妳進來──!」

 

        她開始醉了。我嘆了口氣。

 

  我感覺得出來她是真的很生氣,因為過去我頂多只要說幾句,即使她沒有回應也會默默地開門,最多是用哀怨的臉看著我。而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垂著肩膀站在門外一籌莫展的女王光用想像的就夠好笑了,何況這是現實……看來今晚我得去找個別的地方睡了,或許書房?但原本是她房間的床也早就被移到儲物室……所以我要睡在儲物室?還是睡在書桌上?

 

        老天,別開玩笑了。我哀嘆著又敲了敲門,而這次什麼聲響都沒有。

 

        我往書房走去。幸好明天是休息日,如果我就在書房看書直到早上,大概等到她出來我就能夠進去睡覺了……在心中擬好聽起來可憐異常的計畫,我在書桌前的椅子落座。

 

        該看什麼書呢……平常我都是在我們的房裡看書、處理公事,這間書房嚴格說起來是屬於安娜的,她喜歡的書都會放在這裡。一望過去,我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貞德史、墜入愛河的徵兆、相處之道、如何寫好一封情書……等等,她看這個做什麼?她這一生寫給我的信裡面要嘛是叫我開門,不然就是說要嫁去別國,可沒有一封是情書。

 

        突然一本有著豔紅書皮的書映入我的眼簾,我不由自主地將它抽了出來。這本書的封面什麼也沒寫,封底亦然,似乎有點趣味,那就當消遣來讀一下好了……

 

        ……眼前看到的字句卻讓我無法繼續翻下去。

 

        這是Anna的日記!原來她有寫日記的習慣?我剛剛看到的日期約莫是一年前,也就是我們結婚後一年開始寫的?我居然不知道……

 

        該翻嗎?不翻嗎?我盯著眼前的紅色小書開始猶豫起來。照理說堂堂女王是不該去翻閱他人的私人物品,不,基於禮貌,每個人都不能這樣做。但是……她是我的王后,而身為她的另一半,我應該有這個權力可以稍微看一下?

 

        雖然這不是什麼高尚的行為……可是……她會不會在日記裡偷罵我?她都那麼喜歡把我鎖在門外了……身為一個體貼的女王,我想我應該從這些日記裡面瞭解一下她在想什麼,反正Anna現在氣炸了在房裡喝悶酒,一時半刻也不會出現……我可以偷看個幾頁就好。嗯,就幾頁。

 

        「18XX年5月21日,天氣晴……我真的想建議那個笨蛋把早晨會議的時間挪到下午,不然我幾乎每天都要自己醒來,這感覺差透了……」噢……沒想到她居然有這麼想過啊,這倒也不是不行,不然下次會議就來表決這件事吧。

 

        我想著,看下面好像沒什麼重要的,又翻了幾頁。「18XX年6月18日,下大雨。我其實想告訴我可愛的姊姊兼妻子兼女王可以不用這麼忍耐,都一年了,其實她也可以不必總是那麼壓抑,我很喜歡聽她的聲音……但我該怎麼做呢?我想我該去請教Frost太太有沒有什麼訣竅。」

 

        這個看不懂啊……我一直都有在跟她說話不是嗎……

 

  「18XX年7月3日,不想記錄天氣。笨蛋笨蛋笨蛋,老是在早上把我弄醒是怎樣啦,這真的是惡趣味耶……下次就換我讓她試試看,或許讓她一醒來就發現自己已經被我剝光,或者是……讓她直接從興奮狀態裡醒來,然後再讓她求我碰她,這樣她就不能去開會了,哼哼……」

 

        我倏地把日記闔上。天啊!這是什麼!?我都看了什麼!?

 

        可是……呃,我的手好像不太受控制……

 

        「18XX年9月6日,有霧。最近一直覺得自己怪怪的,生病了嗎?有時候會想要Elsa粗暴一點地對待我,就只是一點點……但我又很喜歡她的溫柔,Anna啊Anna妳完全是病了……可是我又不是溫室裡的花朵,她為什麼每次都好像怕把我捏碎了一樣?我還比她強壯!有時我也希望她會開口對我說些什麼,不一定是什麼……就像我總是會戲弄她一樣,我不喜歡安靜,是不是該騙她喝點酒……?」

 

        「18XX年10月12日,天氣跟我一樣難過。我開始覺得公事才是她的妻子,Elsa是個大騙子!難道我就沒有魅力了嗎……連續推開我一個禮拜了,儘管我只是想要抱著她睡覺而已,我知道她很累很累所以我也很忍耐了啊……可是……好吧,我要喝光她的紅酒。」

 

        「18XX年11月20日,沒有天氣。我不喜歡她的表情看起來總是那麼溫柔,這樣我要怎麼跟她說這些?她就是個超級大笨蛋,嘴上說著愛我的大笨蛋……我知道她在想什麼,但是她知道我在想什麼嗎?我們好像失去了激情這種東西。我想在她開會的時候躲在桌下進入她,我想在走廊上撕開她的衣服,我想在所有她認為神聖不可侵犯的地方侵犯她或是被她侵犯……但這些都是秘密,我一輩子也不會對她說……對吧?Queen Anna。」

 

        我闔上日記。我看不下去了。

 

        她的心裡到底藏了多少秘密?我又忽略了她多少次?

 

        我無法忍受讓她一生只是當我的地下情人、我的妹妹,我想要能和她光明正大地牽手走過一切,於是我選擇了與她結為連理,在我的愛人身上加諸了一個頭銜與隨之而來的責任,卻……我卻離她越來越遠……

 

        ……我竟然還自以為我很寵她,自以為我很了解她……

 

        事實上我不是給不了她想要的,因為我也曾經想要過她希望的一切,只是那份從骨子裡長出來的矜持或是其他的什麼老是會在那些時候打斷我,於是我……但我現在是不是應該真的把這些該死的東西給扔掉了?

 

        我們是否已在過去的某個時點走上了歧路?想起過去的種種徵兆,每個她看似正在隱忍些什麼的微笑,我開始感到恐懼。我絕不要失去她。

 

        畢竟,如果失去了她,這一切也將失去意義。

 

        「Elsa──討厭鬼!」

 

        我正站起身來想要回房間去繼續敲門。

 

        那房間的另一個主人就拎著酒踹開門出現在我眼前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一切都亂了,就在我把門鎖起來並搶過Anna的酒喝掉之後。

 

        她之所以會直接踹開門進來,看得出來是因為她一手拎了一瓶紅酒,因此我沒有提醒她這好歹是她住了十八年的房間,應該要對那扇門友善一點。

 

        「妳怎麼搶了我的酒?妳果然是個討厭鬼。」

 

        「……想喝酒嗎?」我扔掉那支已經空了的酒瓶,再搶過她的第二瓶酒。

 

        「沒錯!妳以為我喝了多少?三瓶哦,厲害吧!」Anna表現得就像個得意洋洋的小醉鬼,但顯然葡萄酒對她的影響算是低的,至少她現在看起來還不錯。「所以,快把酒還我!因為我還在生氣,而且我沒有醉!」

 

        我喝了口酒,接著就吻上她。

 

        「唔、唔唔!?」

 

        這可能是七年多以來最糟糕的吻,但也可能是最火熱的吻。

 

        Anna的手抵在我的胸前試圖抵抗,我則壓著她直往後退到她的背靠在門上,將口中的酒毫不客氣地送入她的嘴裡。一直以來我都沒有考慮過去了解她的想法,以為我們永遠心意相通,也總習慣性地壓抑自己,但現在我不需要那些了。

 

        要不是Anna用力地推開了我,我完全捨不得鬆開眼前的人,並一度覺得自己可以就這樣吻她整夜,甚至不需要呼吸。我在她喘息時又靠了上去,輕捏她的下巴使她微張開嘴,這次送進去的是我的舌頭,而我覺得強硬蠻橫地在Anna口中與其交纏的滋味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神奇與令人沉醉。

 

        「Elsa!我還在生氣,妳怎麼就──」

 

        「我是超級大笨蛋,我承認。」我打斷她的話,她則愣愣地看著她的女王,而我相信她臉上的燥紅只有一半是酒精造成的。「但妳應該告訴我妳的想法,而不是忍著不說……妳從以前到現在就一直在學我,可好的不學都學壞的。」

 

        「什麼大笨蛋……?妳可沒這樣自稱──」Anna低聲重覆了一遍,原本睜得大大的雙眼漸漸瞇了起來,視線瞬間射向書桌正前方的書架,然後視線往下,噢,我相信她看到書桌上那本紅色小書了。「天啊!天啊!Elsa妳、妳居然偷看我的日記!」

 

        Anna幾乎在尖叫了,她的臉瞬間漲紅起來,我想她應該是想起來她到底都在日記裡寫了些什麼,而我在她轉身想要扭開門把逃跑的瞬間就抓住她的雙手手腕往上舉,接著用右手把它們定在門板上。

 

        我的身體將她的壓在門板上使她幾乎動彈不得。這狀況好像還不錯,但我突然又想到其實並不用那麼辛苦,畢竟Anna的力氣怎麼說也比我大,如果只用單手抓著她的雙手手腕,被掙脫也只是瞬間的事情……我想了想,仿造當年直接做了副連接著門框的手銬一把將Anna銬住。

 

        「Elsa!妳又──」她往上瞪著那副只有我才做得出來的手銬並奮力搖動雙手,但一點用都沒有,我對自己的作品還是挺有信心的。

 

        「噓,這時間大家還沒睡,而門的另一邊就是走廊……如果妳想讓大家知道女王把她的王后銬在門邊,妳可以再大聲一點,我不介意。」我在她耳邊輕笑著,含住了她的耳垂,得到一聲小小的驚呼。低濃度的酒精對Anna不太起作用,但我的酒量可算不上好,那瓶紅酒已開始在我身體裡亂竄,讓我覺得越來越熱。

 

        「Elsa妳……到底想要做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在做我們都期望的事情。」

 

        「……不,妳不用勉強,沒關係的。」Anna咬住下唇,帶著些許失望的表情像是已經沉澱下來。「我……我已經習慣了哦,所以沒關係,以後會越來越習慣,我會努力變成一個可以配得上妳的王后,只要讓我偶爾任性一下就──Elsa!?」

 

        我不滿於她的表情與話語,低頭熱烈地親吻著她的脖頸,一手則代替門板撫上了她的胸前:「我不要聽這些,我不要妳這麼委屈……妳不會再更配得上我還是什麼的,因為我只認定最原本的妳,而且全世界也只有這個妳配得上我。」

 

        「妳……妳啊……」Anna的呼吸開始紊亂,也漸漸沉重起來,冰之鎖鏈仍在喀喀作響。「妳一邊做這些事情一邊講這種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不然我該怎麼做?」我拉開她背上的拉鍊,礙於她的手正被銬著而不能把衣服脫掉,只好直接將手伸入她的襯衣裡撫觸她赤裸的肌膚。「妳寧願把我鎖在門外鬧脾氣自己喝悶酒,也不想跟我講那些小秘密?」

 

        「唔嗯……什麼小祕密……」

 

        「妳說妳想在走廊上撕開我的衣服,還想在一些我覺得很神聖的地方侵犯我之類的……其實我在想妳說的是不是我的王座?會議廳?嗯……還是書房,就在這裡?但這是妳的書房。」

 

        「E-Elsa?我、我沒有……」Anna倒抽了一口氣,不斷搖動著身體試圖掙脫。我感受得到在輕輕撥動揉捏她已然挺立的小小端點時身軀傳來的劇烈顫抖,如果是平常的話她大概會反過來吻我,但那個平常神氣活現的王后現在什麼都做不到。

 

        「沒有?我有證據呢,或許我們真的該來點不一樣的?」

 

        我將那副手銬解除,再一把抱起Anna走向書桌,把她丟在上面。

 

        「什麼不一樣的……妳今天好粗魯,妳是不是醉了?」Anna皺了皺鼻子戳著我的額頭,我則笑了出來。我親愛的妹妹臉紅得像蘋果一樣。

 

        「那不就是妳所希望的嗎?無論前者或是後者。」

 

        我說著便一把扯下她的長裙,她被嚇到睜大了雙眼,兩手急忙護住胸前,我則用力將她的手撥開,隔著薄薄的襯衣含住她的蓓蕾舔吻,另一手自然而然地攀上隔壁的山峰隨意肆虐。

 

        「……唔唔、這感覺很奇怪啊Elsa……」她將手穿入我的髮中鬆開了它們,並將我壓近了她自己一些,力道很輕,喘息全被壓抑著。「我、我才沒有希望什麼,我只是想要……啊嗯、妳這樣我不能說話……」

 

        我抬起頭對著她笑,「想辦法啊。」接著再度吻上她,我想再吻幾次都不夠。突然想起被擺在一旁的日記,我隨手翻了幾頁。

 

        「我哪有辦法……」她在吻的間隙小聲地咕噥,我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為什麼我的王后永遠都一副拿我沒辦法的可愛模樣?

 

        「18XX年9月10日,今天跟她去了花園,我想要她在這裡推倒我,」我唸著瞥了Anna一眼,她原本漸漸回復原狀的臉又迅速漲紅。「我想要看到無拘無束的Elsa,想要看到最真實的她,我想知道她身體裡的野獸如果甦醒了會是什麼樣子……原來妳想看到這樣的我?」

 

        「啊啊啊啊那是我亂寫的別唸了啦!」Anna揮舞著雙手企圖搶奪那本日記,而我在那之前就把日記給推開,接著抬起她的臀部將整件裙子拉下給丟到地上,順便把她薄薄的底褲給脫了。

 

        「每個時候我都想要她看著我,而不是那些該死的文件,天殺的,如果她那麼喜歡那些文件跟協議,她幹嘛不去跟它們做愛就好了?哦,該不會每次她推開我的時候其實已經先拿那些紙來自我解決了吧?」

 

        「Elsa!」

 

        「我都不知道我親愛的妹妹腦裡有這麼多小幻想?但我得先聲明,我從來都沒跟紙張發生過性關係。」我在她耳邊低語著、舔舐著她敏感的耳廓,從她抓著我肩膀的力道感受她在這張書桌上的侷促不安。「妳應該早點告訴我,因為……我也想在每個不該發生這些事的地方侵犯妳,就像現在一樣。」

 

        「騙、騙人……妳明明常常推開我啊……」

 

        「妳的日記好像沒有記到妳生日那天?」我退後兩步,解開自己身上的長裙,讓它慢慢滑落在地,在脫掉襯衣和底褲後緩緩地撫觸著自己身體上每個她喜歡碰觸的地方,接著滿意地看到Anna兩眼發直地盯著我。「不准動,妳只能看。」

 

        「Elsa……」她哀號著,雙手手指緊緊抓住桌緣,一副就要跳下書桌的樣子。「妳不能這樣對我,妳、我現在……我想要碰妳……」

 

        「那妳說,去年生日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我靠近她,脫掉她僅剩的襯衣,然後將她的雙手壓在桌上。

 

        「我……噢,Elsa,妳一定要我說這個嗎……」

 

        「妳不說的話,我就要回去睡覺了,也不會讓妳碰我,而且在這之前我會繼續唸妳的日記。」

 

        「妳居然威脅我……好吧……」Anna閉上眼,看起來十分懊惱,我則趁機分開她緊緊併著的雙腿。「我……去年我生日那天,妳、妳跟我在床上一整天,妳……妳對我做了很多壞事,害我到最後根本下不了床……」

 

        一邊彎下身子湊向那個已然散發濕熱氣息的地方,「知道為什麼我之前都要推開妳了嗎?」我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一下,隨即聽到自她喉頭溢出的呻吟。

 

        「就、就為了讓我下不了床……?」

 

        我沒有回應,只是讓舌頭更深入了些,在那些皺褶之間尋覓著能讓她不斷呻吟出聲的地方。我從未這麼做過,即使Anna這麼對我過,而且那些愉悅幾乎把我的精神完全擊垮,但那些該死的矜持還是讓我沒能這麼做……

 

        現在誰管那些?我能感覺到她的下身更加濕潤,而那個總是被隱藏起來的小點在我舔上的時候已經發硬,這讓Anna誠實地喊了出來,雙手在我頭上胡亂抓揉著。抬起她的雙腿放到我的肩上,那處無論接觸過多少次都無法完全了解的神秘誘惑就在我眼前完全暴露出來。

 

        我用舌頭貪婪地在端點上吮吻著汲取她的甜美,努力忽略耳邊那些甜膩得使人全身酥麻的呻吟讓我也想要她碰觸的事實,一手扶著她的腰,另一手的手指稍稍探進照理說已與它們十分熟悉的洞口緩慢地進出,我知道這對她來說是種折磨,但這些時候她的嘴裡流洩而出的呻吟如此蕩人心神……我只想要更多。

 

        她將我的頭更壓近了她自己一些,「Elsa……該死的……為什麼我碰不到妳……」我則用嘴唇及舌頭不斷來回掃過那些已極度敏感的地帶回應她,手指也僅在那洞口淺淺地來回抽插著,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身體也完全繃緊起來,這讓我有些疑惑,因為這就像是某個時刻將要來臨的前兆。

 

        「嗚、E-Elsa不行!妳快、快走開……我快要──」

 

        還來不及問她發生什麼事,我的下顎就被一片濕滑撲了上來,手指也感覺到她急遽的收縮。她的身體正伴隨著誘人的喊聲劇烈地震顫著,然後在喘息中緩緩癱軟,我見狀急忙伸手扶住她的背。

 

        看著Anna的樣子,我突然就懂了。

 

        但這一切還沒結束。

 

        「我沒想到妳那麼喜歡在書房做。」我忍不住笑了出來,直起身子去親吻她微張著喘息的唇,手指又深入了一點停駐在那。「我在想……如果在我的王座上,或是會議廳的桌上,妳會有多快就高潮了?」

 

        「妳真的是……」Anna甚至沒有張開眼睛,只是虛弱地回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大概是因為妳第一次這麼對我吧……」

 

        「那麼,好吧,妳現在可以碰我……任何妳的雙手碰得到的地方。」

 

        而她瞬間就好像醒了一樣,立刻將身體傾向前吻我的耳朵,雙手則直接覆上我的胸部玩弄起來。我忍住想要更多的慾望,後悔剛剛沒有限定這些地方不能碰,但我……絕對不會輸的!

 

        我靠向前親吻方才被我忽略的酥胸,順便逃掉她對我耳朵的折磨,並不禁感嘆她的身體我真的看一輩子也不會膩,同時我讓原本停住的手指動了起來,這次我不再折磨她,而是迅速而深入的前後推動著。

 

        她原本正在肆意揉捏著我胸部的手完全僵住了,雙唇就在我的耳邊不斷呻吟著過去我總覺得稍嫌淫蕩的字眼,然而現在這些話語全都讓我想要她的碰觸與進入……自覺已經無法忍耐了,於是我抽出手指把她壓倒,接著爬上書桌並覆在她身上。

 

        但我還是有點猶豫:「躺起來會不會不舒服?要不要換地方?」

 

        「哪有人現在才問……妳快回來,而且我可以繼續碰妳了嗎……」

 

        「我就是忍不住了才上來的。」

 

        看著Anna一臉覺得不可思議的表情,已被我拋棄的羞恥感又跑了回來。我寧願我是真的喝醉了,但理智還活得很好,這就表示今夜所有的行為都是出於我的意志,而這樣近乎主動求歡的行為以前是……

 

        我讓手指回到它現在最應該待著的地方。而我身體的每一處似乎都在吶喊著需要她的撫慰,於是當她靈活的手指沒有經過太多時間就來到我的下身輕柔撫摸,急迫地想要她填補的空虛又更強烈了些。

 

        「Anna、妳今後都可以……命令我做任何事,我要妳說出妳真實的想法。」當我說出這句話,她愣了一下,眨了眨眼。我想著每次她想要我如何都要用哄的用騙的,還真的委屈她了,或許在她心裡,我除了是她結為連理的妻子以外,始終是她的姊姊、她的女王,而這些都不是她可以命令的對象。

 

        她的眼神突然亮了起來,拇指很快就找到我下身的凸起摩擦著,另一隻手則在其他地方來回遊蕩,而我對她的抵抗力終究還是太過薄弱,只能將頭抵在她的頸邊低低地喘著氣,唯有手指還不認輸地留在那裏。

 

        「那麼……我命令我的女王丟開她的矜持,」Anna說著,手指就突然進入了我的體內:「最好叫到整座城堡都聽得見。」

 

        「遵、遵命……」

 

        接下來的一切彷彿變成了一場競賽,我們的雙唇幾乎沒有分開過,胸前的蓓蕾相互擠壓著帶來異樣的快感,Anna一手捏著我的臀部,另一手則快速抽插著我,我甚至能聽到她的每次進出都帶著響亮的聲音。而第一次對著雙親以外的人說出遵命的我,終於能夠做到不再壓抑,盡情地讓她的名字混在呻吟和熱吻裡喊叫出聲,並要著她的更多碰觸,要她補上所有我們分離的時間裡缺失的那些親密。

 

        腦袋所能想的事情越來越少,我和她的呻吟、喘息與歡愉的叫喊融合為一傳回耳裡奪去理智,身體的空虛終於被填補,刺激與快感越堆越滿,唯一還能記得的就是要滿足對方的一切,儘管不知道究竟是誰會先越過那個頂點,但怎樣都好了。

 

        「唔嗯、Elsa──哈啊啊……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Anna我、我也是──我愛妳──啊啊啊啊啊啊!」

 

        熱潮突然傾瀉而出,累積到極限的快感一次炸了開來,我瞬間失去力氣,整個人癱軟在Anna身上急促地喘著氣。她的手指還留在我的體內,我感覺得到自己的每一次收縮都仍緊緊地擁抱著她,儘管……這種事好像不太能跟溫馨扯得上關係,但我就是這麼覺得。

 

        「哼嗯……女王今天是怎麼了?」過了一小段時間,當我們都稍微冷靜下來之後她才開口說話,口吻聽起來簡直就是戲謔。「居然在書房?剛剛好像還提到什麼不該提的地方?我沒聽錯的話,妳剛剛是不是說到了妳的王座?」

 

        意識到這傢伙現在是在調戲我,我挑眉輕掐了下她敏感脆弱的蓓蕾,滿意於她瞬間變了的表情:「我只是看了妳的日記,覺得既然我的王后忍耐了這麼久,那我應該盡妻子的義務,讓王后有一次滿意的……經驗。」

 

        「好吧,妳的義務達成了,我的確是很滿意。除了妳把我銬起來的那一段以外。」

 

        「我猜妳會把這一段寫進妳的日記,然後加上很刺激的評語?」

 

        「噢……老天,妳別再提到日記了,我再也不會寫了,而且我等一下就要把它拿去燒掉。」她一手摟著我的腰,一手則掩住了自己的眼睛:「妳的日記放在超明顯的地方我都忍住沒偷看耶,妳居然偷看我的。」

 

        「不准燒,誰叫我的王后一天到晚這麼神秘,都不把心事告訴我。」

 

        「唔……這些事情很難啟齒啊……」她深深嘆了口氣,露出無奈的笑容,但當我望向她的眼眸深處,卻仍然看到……滿滿的愛情。「妳知道嗎?那些時候我感覺自己就像病了一樣,可是我知道沒有醫生會治這種病的。」

 

        「妳沒有病,妳只是──」我急切地開口,卻被她摀住了嘴。

 

        「我是病了,我得了『Elsa不足症候群』,但現在我找到解藥了,我真的差點忘了其實這種病有解藥的。」Anna突然燦爛地笑了出來,就像我對她永遠的理解──盛綻的向日葵一般,而後,她抬起頭親吻著我的臉頰。

 

        「什麼解藥?」

 

        我好奇地看著她,她則用雙手摟緊了我的腰。

 

        「因為妳總是很累,所以我想要壓抑這一切,不想去打擾妳,但是……我忘了到底最擔心我的人一定是妳,對不起呢……從今以後,我會好好地跟妳說的,以Queen Anna的名義發誓哦。」

 

        終於放下心中大石,我滿意地點頭:「那就好,別再把事情藏起來了,不准學我。是說……妳說的解藥究竟是什麼?」

 

        我不放棄地盯著她,她則笑著把我的頭髮揉得更亂。

 

  「妳就是我的解藥,Elsa,一生都是我的解藥。」

 

        一時間完全說不出話來,我僅能努力再努力地忍住感動與淚水,把頭塞進她的頸窩裡靠著,並且感到睽違已久的完全放鬆。她則來回輕撫著我的背脊,像是在安慰我一般,非常、非常溫柔。

 

        這個人永遠是我的避風港,我的棲身之所,我所有愛情最終的歸屬。

 

        我不由得開始感謝這個世界,無論是上天或是父母或是任何的神祇。

 

        「……我愛妳,Anna。」

 

        「我知道,我也愛妳……等等,妳怎麼哭了?別哭啊,笨蛋!喂喂,哪有人在這種情況下哭的?噢、Elsa,我愛妳我愛妳我愛妳,拜託別哭了嘛──」

 

        感謝你們賜給我如此珍貴美好的解藥。

 

        ──我的Anna。

 

 

 

 

 

 

【END】

 


 

 

ANTIDOTE

n.[C][(+against/for/to)]

1. 解藥,解毒劑

2. 【喻】對抗手段,矯正方法

 

 

- - - - -

我先羞奔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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